许襄君咬牙,脸上隐隐抽颤。
此人多顽固。
黎至温声:“我顶多吃些苦头,没大碍。”
“只是这些年我替陛下清剿心头暗疽累罪颇多,太子若真从我手上陨退,世人眼中奴才是位杀神、是佞宦奸人,来日我怕是会”
不得好死。
许襄君抬手掩住他的口,胸腔闷闷反浊,体内又生出尖锐顶进心底最软不经疼的地儿。
就怕听到那些话。
许襄君急出口斩了可怕妄念,笃言:“你会无事。”
黎至垂颈,满目柔情,轻轻吻了她的掌心:“奴才求娘娘件事儿,奴才日后会更尽心尽力伺候您,万求娘娘保住奴才这条性命。”
听他这样称呼的告软,许襄君浑身软麻,倒扼口凉气。
眼下这般境地还同她逗弄情趣。
许襄君曳眉,冷哂:“你既敢御前做奸,还怕死?我道你通观全局捭阖纵横指挥若定呢。怎么,还清楚自己这样作死没活路?”
“求我保你”许襄君气哼,指腹翻扣住他下颚,用力掐住:“你既张口求我,不若我替你想条抽离局?”
黎至满眼温煦和照:“有你,我才敢做奸佞。”
“这天下无人能护住我性命,唯有你。”
这话是真。
无论太子或绪王登基,他这几年在制狱里行的手段,难不叫人参奏。
夏明勤要用他,便能一直护着。他日易君易朝,黎至首当其诛,可谓新帝登基一大功德。
只有晋王登基,她有言抗之。
许襄君明白他做些这为何,不免敛眸忖心。
转而变脸,挑眸:“那你可要好好取悦我,御前救人可要搭上我经年全部,黎常侍值不值得?”
另只手抵住黎至腰身,冷俏声:“犹记黎少监好皮囊,不若用身子抵了吧。”
黎至张口衔住她指腹,轻轻咬住,鼻息重重笑一声,抬臂将人抱起。
“一会儿我要去御前结太子屯兵之案。”
许襄君不悦,森目冷然。
黎至观她颜色,好求着解释。
“昨日太子用药被御医发现下毒,那奴才虽一头撞死屋中,却给了张宰辅与中邑侯、安德伯数十人联请陛下明察诬陷之举。他们呈旨清查国贼,让我寸磔于天下,让绪王之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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