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来说昨日她突发风疾磕伤了后脑,问过御医嬷嬷风疾症状怕是回天乏术。”
许襄君脚下晃颤,诸多种种回溯,七年前那些话也漫上心头。
不觉沉吟:“我就望她能不受苦,没什么话递的,这么些年嬷嬷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能说什么呢。”
心口骤然被钉了根硕大木桩,疼得钝。
指腹掐紧帘子,指节呈青白。
她能说什么了?难道临到这刻,她还求席嬷嬷能理解他们么。
那个答案不能让黎至强问,会刺伤他的心。这么多年不见,许多话已然显见。
许襄君俶尔平静,勉力扯了唇角:“替我磕三个头,算报她十五年精心养护之情。若真择处好地送一程,赠她子女些钱财,日后往来便断在此处。”
他逾矩抬眼,匆匆瞥眼她黯然神伤饮泣吞声,袅娜身姿像随时要倒。
“是,奴才这就去。”
盛松来得突然,走的急遽,如阵风给她吹来了个天大噩耗。
白衡晓得席嬷嬷在娘娘心中份量,一直不敢动乱她心绪。
眼瞧她东摇西摆,一步阔近将人扶住,许襄君挣开动作往屋外跌:“本宫要去佛堂。”
强挣的半步趔趔趄趄不成样子,却撑着身子坚持往门外走。
白衡湿了眼眶:“奴婢扶您,您慢些,尚服局司衣在院中等娘娘话回去复命。”
许襄君血目:“后日便是陛下生辰,今日送来不过是皇后娘娘叫她们来磋磨我,复怎样的命还不随了皇后,有什么话可等,要留候推卸责任便留,出了差池尚服局连带李尚宫皆论刑,滚。”
白衡将人送进佛堂,忧容不展,忙从院中调人在门前候着娘娘吩咐。
然后她亲自走到慕容司衣面前,半礼。
那些话慕容司衣她也听进了,脸色煞白,倒扼气息候着白衡发话。
“这舞衣本该提前半月送来,你们晚了规矩,届时出了岔子司衣司自负便是。”
说着罢手,着人请客。
慕容司衣张口强辩,却见着院子气氛浓郁,顿时息了嘴。
黎至取令出宫,指腹反掀帘角,对一旁马上军官:“好生将人请来制狱,若抵抗,断他手脚抬回来,不必顾及他是太子舅父身份。拦路者,一律同罪,捉回来问。”
“是。”
那人接令,驾马带着百人直直冲出宫门,沿路寒甲碰撞声凛人心涧。
黎至深吸口气,在马车内换了衫袍,拐了五条街换了两辆马车,方乘辆不打眼的小驾朝城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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