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珠给她倾盏茶,一道望山亭下来往不休的甲胄卫。
许襄君伸颈笑问:“皇后娘娘这是要在宫内拿谁。”
阵仗可太大了。
寒声铁甲中平珠摇头。
一旁白衡佝身贴她耳边:“明着说是二十四司有位宫婢早两日偷了皇后娘娘一块玉,实际是要拿黎常侍的对食。”
许襄君手一顿,茶汤晃出杯,一旁平珠也被茶水呛到,她身边人忙抚背递帕子。
“娘娘日日在后宫带晋王殿下故而嫌闻,听说黎内侍有位特别疼爱的对食,前几年因有人送宫婢给他,说是惹怒了那位,黎内侍为了哄人,将送人的内寺伯杖杀在自己宿间门前。因手段过于狠戾,陛下还责了他几板,加罚了一年俸禄。”
席皇后是想拿住‘那位对食’,让黎至在制狱里为太子做手脚?可现下时间晚了,这种事不该宜早不宜迟么,早个几年暗地捕抓才是。
不然,皇后在故作什么迷阵?
这样大的动静秦贵妃定会打上一耙。
目今急切局面,看来太子‘屯兵’是要定了。
许襄君支起臂,想不通,太子怎会不知屯兵乃大罪,以他身份不可能蠢到做这些才是。
黎至在其中作了何等手脚、抑或是如何推波助澜。
“听过,但不知内因。”许襄君松咳两声,“莫论这事了,被皇后娘娘知晓又该训本宫规矩。”
一想最近被立政殿前训规矩,她掐着烦,絮语:“没完没了。”
活该太子焦头烂额。
平珠拿银签分切小点推过来,“娘娘尝尝,妾新做的点心。”
许襄君取了块尝,入口绵软,偏侧过头问白衡:“那些名单点的如何了?顾元菱怎么说。”
白衡:“按娘娘要求,择了有三十四名才俊,顾夫人阅完留了二十七人,待陛下生辰后由晋王出面下帖,约在宫外芙蓉园,两日清谈会应是能给宣邑公主择位夫婿。”
许襄君撑着下颚,不由想到黎至少年期科考放榜那日,那时人群间他挤在最前头,指着自己名字回首那一眼。
他舒袍宽带,满袖盈风,一身隽秀倜傥,高情逸态独秀于人众,是经年难忘。
“希望能。”
白衡不明白:“只是娘娘为何要为宣邑公主择婿,那不是顾夫人该做的事吗,眼下这样动荡,嫁人当真好吗。娘娘与顾夫人关系这样复杂,公主又可愿听娘娘择选?还有陛下应否”
平珠望她神色惘然,逾矩伸手捏了捏许襄君手。
她顿时醒神,眼前宫景绝色,花簇锦攒逞妍斗色,许襄君莞尔牵唇,几度笑得空洞。
“娘娘,太子与绪王闹得这样汹,与殿下可有影响?”平珠替她攀扯开被顾住的思绪。
许襄君举目:“我们置身风波外,虽说也会受些,不过影响不大,谁登基他都是之藩为王,只是富庶贫苦区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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