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李婕妤?”顾元菱一声惊愕,万分震惊许襄君行了杀人之举。
这桃腮杏面比她还小的女子,一脸娇媚柔弱,杀了人?
许襄君俏着摇头:“不不,我并未杀她。”
神色骤然缠绕戾气:“是你们。”
顾元菱心口一顿,一口气如钉子样扎进心口。
她淡然启唇:“你们将她作刀刺向我时,没想过这柄刀会回刺?回刺伤得第一位便是她自己,这条路不是她自己选的,不是你们替她选的么?”
“怎么会是我?”
顾元菱身上寒战,看着许襄君阴冷神色往后跌半步。
“李婕妤说事由你起,今日就在你这出灭。”
许襄君再度端起这碗药递给过来:“你饮下你一直所服用的东西,我来看看你身后的人会如何护你、或是弃你。她来,我便能寻出幕后真凶,她不来,日后你在宫中置身事外独善其身。顾元菱,这不好嘛?”
“你好好抚养宣邑公主、著你的书即可。你想的日子不就是这样?”
许襄君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容情,应该是说她恩怨分明,不牵累‘无辜’。
顾元菱心口惶然,半幅身子都麻了。
许襄君见她不动,闲适慢道:“喝与不喝在你,反正李婕妤也会死。那人会狠毒到出手杀我必然有因,那人心头解不开迟早要在对我动手。现在我有辰安,我赌不起他,现在不逼其现身置于危地的便是我。”
“这种敌在暗的滋味不好受,我更喜欢明斗,看谁更技高一筹。顾元菱,我自觉我比你们已经很坦荡了,不是吗。”
顾元菱抿嘴,什么话也没说。
门外突然躁动起来,纷纷叠叠声音压到门上。
银丝拍门急言:“娘娘,宫道有人在传李婕妤溺毙在御花园观月池中,宣邑公主吓得至现在还哭个不停,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我们要不要也去?”?
许襄君支着臂膀朝她一笑,神色冷漠,静悄悄等着她动作。
顾元菱胸腔狠狠一塌陷,事已至此,她想也未想接过这碗仰头饮下。
碗给许襄君一看:“你走吧,日后不要来找我。”
许襄君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一切她都是算计好、想清楚。
许襄君收碗,勾起小食篮,转身前起疑问:“你同她们一遭,怎么又不与之为一伙求些什么?那这样你为什么不一早独善其身?”
这话问了大抵也得不到答案,许襄君抿唇:“银丝说你著的书陛下日后会给共内外女子训读?那你送本到我这里吧,久闻你才名,实在未亲眼见过。”
顾元菱看着满屋书稿:“我入宫是为了避亲,你也算救了我,予之恩人我岂会仇报。”
“我所求的当下已足,还求什么,你们看上的俗物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