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七娘嫁去了宁州,在宁州做慈幼院,开绣房,还开了女族学,宁州不少官宦家的女子以去她的族学为荣。”
“折家八娘子,出游各州,写下来山水注,风情志,还有诸多诗句文章,被众多女娘奉为先贤。”
“我阿娘还说,她也想去看看那些在折八娘子手下的景致。”
他最后缓了缓道:“你兄长是沈家三子沈怀楠吧?还未做官便跟在太子身边了,长平十六年的探花郎。”
他说到这里,问,“你兄长是太子的人吧?”
沈怀东点头,然后看向他,认真解释,“我兄长告假在家几日了。他跟太子……”
李楚安摆摆手,“你们能这般帮我,已经是我毕生的荣幸。我……我即便死在这京都城里,也是欢喜的。”
沈怀东摇头,“你该活着,你阿娘没有看过的河山,你该去看看。”
李楚安凄惨一笑,“是,我该出去看看的,我阿娘还有遗愿未了。”
沈怀东日日跟他呆在一起,心情都不大好。
桑先生这时候觉得他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也该是读书了。
沈怀东便辞别李楚安,“我明年还要县考,先生让我闭门读书,不再出门。”
李楚安就道:“我在京都留一些日子,也要回家去了。耽搁太久,还没有回家去看父母的坟墓,没有给他们上过香火。”
沈怀东叹气,跟王雨一起给他践行,让她离开了京都。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了了。
但是,他给太子带来的影响却是最大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没了钱袋子,还因着他发现,父皇真的在折断他的手脚。
父皇难道还忌惮他吗?
他不及父皇半分啊。
太子十分伤心。如今已经腊月了,过完年之后就是长平十九年。
一年又一年过的极快,太子确实发现父皇的头上有白头发,但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把白头发给拔了,而不是想着父皇老了。
太子觉得皇帝若是真的忌惮他,那可真是伤了他的心。
他真的对父皇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然后就想到了沈怀楠。沈怀楠确实挺聪明的,一开始就想到了父皇在用这件事情试探他,所以死活拉着他不让掺和进去,其实是忠心耿耿,却还挨了他一脚,随后还是语重心长跟他说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见也没有怨恨他。
太子拉不下脸给他说句抱歉,沈怀楠却道:“臣知道,殿下是个好人。您当时只是气急了,所以才会如此。殿下再气,也只是踢了臣一脚,不曾打杀,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