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这次来就是专程来探望赵尚书的,毕竟赵尚书也是我大周重臣,听闻他生病,本殿也是忧心不已。”
温俪心中冷笑,只怕他是巴不得赵淮快些死。
魏延生性多疑,即便得到了最确切的证据,没什么什么比自己亲身证实更让他相信。
温俪做出一副大惊失色且很是感动的模样。
“殿下此举大善,只是大夫说了,我家郎君这病会传人,殿下金尊玉贵,怎敢让您涉险,这不是要将我等置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吗?”
“如今国事当头,还请殿下为自己的身子着想。”
魏延见她这一番话,很是大义凛然,无法轻易反驳,他佯装为难。
温俪以为他退让了,不曾想他突然招手,从外头走进一个中年男人,正是上次大殿中的全太医。
魏延眉眼轻弯,语气温柔似水,却让温俪觉得无比的可怕。
“无妨,本殿专程带了太医,定然可以治好赵尚书,温夫人莫怕。”
魏延看向温俪的眼中同样带着试探,还有几分怀疑。
温俪知道若是在这么一再阻拦下去,魏延肯定会知道其中的不对劲。
她回想了赵淮做出的安排,随后勾着笑,很是真诚,“那既然如此,温俪感激不尽,多谢四殿下今日的大恩大德。”
随后便吩咐春旭,“春旭,带着全太医去内院。”
没想到温俪居然如此干脆,魏延原本怀疑神情微滞,他看了一眼全太医,全太医心中了然,立马跟了上去。
温俪则坐在花厅中,倒了一盏茶递给魏延,“四殿下还真是体恤赵淮,赵淮只怕会感激不尽呢。”
魏延皮笑肉不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温俪也只能跟着赔笑,神情自若的样子反倒是让魏延有些烦躁,眼下只能等着全太医回来再做打算。
不多时全太医就跟在春旭的后头回来了。
魏延看着他,眼神微冷。
全太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赵尚书这病只能静养,这几日莫要见风,其他的没什么了。”
魏延神情微冷,不过眨眼间又恢复成了那副温润可亲的模样。
“既如此,那本殿就不多打扰了,还请温夫人转告赵淮,让他切记好好养病。”
最后几个字,魏延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温俪恍若未觉,“如此就多谢四殿下,家中事务繁杂,恕不远送。”
在看到魏延离开后,温俪强撑着的姿态才软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才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她早早就备好了人,不然今日还真是混不过去。
这四殿下果真不是好相与的主,只盼赵淮那里能够顺利。
温俪默默叹了口气看向庭院,纵然心中着急,也只能祈祷。
马车上,魏延神情阴沉如水,冷得吓人,全太医出了一头冷汗,低着头不敢看他。
“殿下,赵淮确实生了疾,臣摸他的脉象并无奇怪之处。”
全太医哆哆嗦嗦的说着。
魏延捏紧手,良久才阴鹜道:“最好是如此,我们的计划绝对容不得一丝错处。”
全太医连连点头,“您放心,陛下那里微臣一举一动都是看着的,绝对不会出错,而陛下也绝对不会醒过来,到时候就是您的傀儡,这天下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
魏延听到这话才放下几分心,一直压抑着着的咳嗽在这一刻骤然发动。
咳得他都能感受到喉咙里的血腥味在翻涌。
全太医连忙将小抽屉里的玉瓶子拿出来,倒出几颗褐色的药丸递给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