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今秋有一个喜欢的人。这个人,在她十一岁,遭遇特大洪水围困时,于磅礴的大雨中救过她。这个人,很高,肩很宽,背很厚……她被他背在身上时,让她想到了小时候,被爸爸背着的感觉。他很温柔,看到她受伤,给她包扎了伤口,还安慰她说:“没事了,我会负责把你送到安全地带的。”父亲早逝,她是家里长姐,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很小的时候,她就被要求协助妈妈料理好家事,必须做一个不能哭的孩子。洪水来的时候,她帮妈妈回来拿妹妹的发烧药,意外被困住了。他们的小楼年代有点久远,被洪水一冲,竟直接垮了一间,另一间也岌岌可危。她不会游泳,面对一泻而下的洪水,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黑暗中,是这位战士划着小船而来,将她从风雨飘摇的危楼里救了下来。他叫什么,她不知道。后来,她曾多方打听,只打听到来救他们这个小镇的人是特种兵团的。具体是谁,谁都不认得。为了不忘记,她很努力地把他的长相画了下来——这个兵哥哥,长得很阳光,很英武,那种少见的俊朗,能让人记一辈子。今秋真的没想到啊,十几年后,在相亲公园,会遇上这个男人。更让人震惊的是:他脸上多了一道疤,手变成了断臂……虽然装了假肢,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真的,第一眼,她真没认出来,看了又看才认出来的。乍一见,他有点凶,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她记得的,是有点破相,但是,她一点也不介意。嗯,即便他有点破相,还是比很多普通男人威武有气势。在认出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嫁给他的冲动,而他居然也有结婚的打算。这是命运牵的红线。此生能得这样一个伟丈夫,那是人生之大幸!重要的是,她身上惹着一桩大麻烦,可她还是不管不顾非要嫁他。说真的,她其实有点怕的,很担心会给他惹来麻烦。那个逼婚于她的鳏夫,不是一个好货,在她家那一带是个混混。最终,他俩还是领了证。然而回到家,那股高兴劲儿还在心头荡漾,她赫然发现那个鳏夫就守在她家里,把她妈妈,和妹妹逼得瑟瑟发抖。她们一家全是女的,没一个男人撑腰,很容易被人欺负,哪怕妈妈是出了名的泼妇悍妇,但是再如何泼辣如何彪悍,根本对付不了一个存心找茬的男人。她记得那天,当他们一进家门,就被一群混混给围住了。鳏夫冷冷地盯着萧平山看,最后嗤之一笑道:“就这样一个丑货,你也看得上眼,吃得下嘴?”“你才丑货,在我眼里,他就是比你好上百倍千倍……”她勇敢地跑了上去,满嘴都是维护之词,心下是很歉疚的,很担心新婚丈夫会因为她而挨打,他有一只手是机械手,只能拿来装装样子。萧平山一点也不怕,斜眼扔下一句:“不管是你谁,请你立刻马上滚出这里,今秋现在已是我太太。谁敢肖想她,就是和我过不去……”气焰有点嚣张。鳏夫却鄙视道:“抢我台词是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得罪我是怎么一个下场!”那人横得很,直接下令开打。一场群架,打得无比激烈。今秋看着萧平山以一敌众,把那些混混一个个全打趴下了,就连那鳏夫也被送进了派出所……她本来很害怕的,据说这鳏夫黑白通吃,结果呢,奇迹出现了。萧平山打了一个电话,局长跑来了,把鳏夫关了进去,她和萧平山被放了出来——那个局长一个劲儿直叫“小萧”如何如何,两个人的关系,可亲热了。出来后,她惊问于他:“你和局长……怎么这么熟?”萧平山淡淡道:“局长是我师兄,在部队时,我们都是孟老收的徒弟……”牛掰。她开心啊,之前,她害怕给他惹麻烦,现在看来,麻烦遇到他,反而得瑟瑟发抖。“你在哪里上班?”“市中心医院!”“嗯,那边我正好有一套房,这样吧,今天我就不带你回家了,你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认认家门,那边到医院,骑个自行车就能到……”医院附近有老小区,也有新小区。隔着一条河,房价相差两倍。老小区属于待拆迁老房子,因为那边住户太多,因为赔偿问题,达不成共识,一直拖着。新小区却已经成为本市最昂贵的高端小区之一,一平几万,这导致那个老小区的拆迁费成为了老大难问题。薛今秋认为,他家应该住老小区——很不错,将来拆了,一定有一笔不错的拆迁费。他把她送回了家。第二天下午,他给她打电话:“行李收拾好了吗?我过来接你?”“好了,好了,但我现在在上班,得晚上去搬……”,!“没事,我去取,你好好上班,下班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好。”傍晚六点,薛今秋走出医院东大院时,就看到萧平山骑了一辆自行车,正在门口等着。他一边骑着车转着圈圈,一边说:“我刚刚试了一下,从小区到医院,就五分钟……上车,我带你回家……”有人说: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绝不坐在自行车上笑。但她觉得,只到那个人是自己:()二婚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