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天渐黑而屋内没开灯的时刻,室内光线有些昏暗,随忆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萧子渊有勾魂摄魄的资质,或许是他总是一脸淡漠,而此刻狭长的眼睛因为带了笑意斜飞入鬓,整张脸的线条清晰漂亮,竟让她看得有些愣住,有些心动。
她一直以为男孩子不需要长得太好看,而且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也不过如此,现在她竟然对着萧子渊脸红心跳。她和萧子渊不是第一天认识,总觉得他身上的气势迫人,她无法驾驭,所以总是不敢仔细看他,现在不经意间的一眼,竟觉得惊艳,早知道就不看了。
萧子渊竟也不叫她,薄唇微抿耐心颇好地等着她回神。
随忆反应过来的时候脸更红了,慌慌张张地穿上长风衣一下子站起来,因为站得太猛供血不足,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下一秒,便跌进萧子渊的怀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随忆紧紧握住萧子渊的手臂,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感觉到手下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地支撑着自己,鼻间的薄荷味道清晰爽朗。
等眼前的黑暗渐渐消失随忆才抬起头,有些迷茫:谢谢师兄。
萧子渊收起手臂顺势牵着她的手:走吧。
随忆的手指紧贴着他的掌心,他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背上,指腹微凉,手心却是暖的。
那个凳子随忆借着去包里找湿巾的机会把手收了回来,翻出湿巾后状似一心一意地擦拭着凳子上的污迹,再也没有抬过头。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周围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头顶那道视线又丝毫不加遮掩,她的心忽然躁动起来。
傍晚起了风。他们出了图书馆,萧子渊只穿了件衬衣,在晚风中愈显单薄,随忆有些良心不安:萧师兄你冷不冷?
萧子渊嘴角带着笑,竟然有些戏谑地回答:冷啊,难道你要把衣服还给我吗?
随忆被噎住:呵呵
随忆在心里检讨:你这个笨蛋,没事儿多什么嘴?!
途中萧子渊给她买了杯热牛奶,随忆捧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视线时不时地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上扫过。
大概萧子渊也注意到了,转头问道:怎么了?
随忆很是善解人意地回答:这位师兄,你的手是没有地方放吗?
所以要放到我的手上?
萧子渊没说话,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随忆权当他是默认了。
秋日的傍晚,寒风乍起,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满是枯叶的校园里。随忆觉得口中温热香甜的牛奶一路流到了心里,那种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在楼下分别的时候,萧子渊说了一句话,让随忆在之后的整个晚上都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
萧子渊说: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抱起来的感觉应该会更好。
随忆在萧子渊的微笑中机械地转身,身体僵硬地上楼,似乎连再见都忘了说。
回到寝室,正在打游戏的三宝百忙中抬头看她一眼:阿忆,你笑得好诡异啊!
随忆摸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正说着,何哥一脸纠结地从屋外走进来,若有所思。
随忆照例问:怎么了?
何哥皱着眉:今天去上自习,结果那个教室有选修课,我就顺便听了一会儿,本来好好的,可老师后来说了一句话,我就开始自动脑补,补了两节课,再也听不进一句话。
老师说什么了?随忆问。
他说,梁启超在十七岁娶妻之后,曾经以为岁月会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直到他遇见了康有为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随忆点头表示理解,看向三宝的方向:靠得太近是会传染的。
妖女从床上探出脑袋,给出评价:何哥,你不能再和三宝混在一起了,都被她带坏了。
三宝忽然站起来振臂高呼: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朋友有爱!
喊过口号后又凑到电脑前继续游戏,嘴里还叽里咕噜的:网上说得对,风萧萧兮易水寒,人生难觅是直男啊
众人再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