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臣再也没有耐心同沈迭心讲道理。
他本来也没什么耐心,只是刚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反常想法,忽然和沈迭心说起了人话。
“我之前从朋友那盘了个酒吧,一直没心情管它。以后你每天就去那边唱。在我眼皮子底下,谅你也不敢重操旧业。”
听完,沈迭心脸色没有出现一丝情绪,淡淡地问:“你给多少钱?”
“又是钱。”谭臣咬了咬牙,“沈迭心你离了钱不会说话?”
沈迭心的面容沉在清晨的朦胧曦光中,就连这光都偏爱他的面容,暖色点缀在浓密的眼睫上,像被上帝亲手撒了一把金箔。
沈迭心却不懂珍惜,竭力把这张脸的价值透支到极限。
“你就想要钱?”
沈迭心点了点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要钱,我给钱,以后我怎么对你,你都要好好受着。”
沈迭心沉默着,依旧点了点头。
钱可以解决一切。他开始明白谭臣信奉的这句话。
-
筒子楼的清晨也是灰蒙蒙的。
谭臣坐在车里,看着沈迭心抱着南南上楼,张口让司机送他回家。
他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弄清楚,本来应该心情愉悦,但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舒服。
“一会要到债了,提出你们打算怎么分?”
“你还真信那婊子说他能拿到钱啊,那是被打怕了才瞎说的。”
“他那脸长得可真带劲啊,我昨晚回去研究了一下怎么玩男人,今天咱们上楼直接就把他带走,轮流弄一顿,也算没白来。”
“他家是不是还有个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
嬉笑怒骂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忽然看见破旧筒子楼下停着一辆极其名贵的豪车,瞬间眼睛都在放光。
“我草,这车怎么在这啊?!”
“太牛逼了!”
“妈的快上楼,磨磨唧唧的,以后赚到钱了都能买!”
谭臣不屑和这种底层一般见识。
如果不是送沈迭心回家,这种人一辈子都没资格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司机扭头和谭臣确认:“您要回的是城北独居的那个家,对吗?”
谭臣皱眉看着那群人上了楼,点了点头。
那栋楼……是沈迭心住的楼。
他抽完手里的烟,觉得胸口那团火愈烧愈烈,不仅困得心情极差,手也痒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