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冉在她颈窝低低地说:“我一生为人们的圆满奔走,但遇见你的那天,我遇见了自己的圆满。”
“我会永远喜欢你。”
“请一定要和祁颂找到彼此,幸福地生活下去。”
“噢,还有桃桃那个小屁孩。”阿冉无力地勾了勾唇,“真嫉妒她。”
“别嫉妒。”郁落的泪水汹涌,汩汩淌落在阿冉肩头,濡湿一片,“你留下来,我会像爱她一样爱你。”
她用爱做挽留,阿冉拼命想上钩。
可只是有心无力。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阿冉喃喃,“我以前一直想要这句话,可惜我太不懂事了”
“有些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小声地恳求:“我可以在你怀里入睡么?”
郁落哭得浑身颤抖,抱紧阿冉,涩痛的喉咙一时说不出话。
“可以。”她艰难挤出回答,腔调都可怜得变了形。
“但是,能不能记得醒来”
女人的尾音化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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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这是什么?”
桃桃好奇地看着郁落手中的白纸。
“是合同。”郁落最后确认过合同里的条款,将白纸收进包里。
她在沙发上坐下,俯身将桃桃抱坐在腿上,偏头看向落地窗外。
明媚的阳光没有照亮她眸中的阴霾。
阿冉走后,祁颂的身体陷入沉睡,至今没醒。
在祁颂和阿冉曾经的提醒下,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醒来后的祁颂很可能完全认为自己是个落魄的倒霉鬼,忘记她也忘记自己。
为了确保上综艺的万无一失,她拟了一份合同。那一亿既能让当前窘境下的祁颂乖乖就范,又能将那些债款全部填补。
“我将祁颂的一切摧毁,那是她的代价。”阿冉曾说,“但那之后,人生自由而宽阔,她大可重新拥有一番作为。”
想到这里,郁落的眼圈又有些泛红起来。
阿冉真的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连被阿冉当做宝贝的哆啦a梦玩偶,她都没在那间出租屋里找见。
“妈咪别哭。”
桃桃担忧地望着她,在她的脸上安抚地轻轻啾了一口。
郁落摇头,摸摸女儿的脑袋,温柔地亲回去,“妈咪没事。”
这两年,她被磋磨太多,对心中的痛感都已经习惯得有些麻木。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失神间,手机忽然传来一声振动。
在忽然强烈起来的预感里,郁落胸口发滞,立即拿起手机看了眼。
“你回来了。”她喃喃。
有阿冉曾经的提醒,她没有一直在出租屋里等祁颂醒来,而是留给那人稍作适应的时间和空间。
但她在祁颂手机上进行了设置,只要祁颂按亮屏幕,她便能知道。
郁落站起身,边联系助理兼司机小章,边抱起桃桃,“妈咪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