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郁落的人生里格外寻常的一天。
没有任何预告和暗示,于是生活应该继续顺遂地流淌。
只不过说要等她醒来的人没有兑现这个小诺言而已。
仅此而已?
灼烫得刺眼的阳光拂在肌肤上,竟泛起一阵寒意。
郁落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空虚感开始在心头发坠。
她压住莫名其妙汹涌起来的意乱心慌,掀开被子下床,几步冲到浴室门旁。
推开。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祁颂?”她的唇瓣嗫喏了一下。
肯定是去厨房了。
她深呼吸,转身往房门走,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手握上门把手,刚往下压——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
克制而礼貌的力度,显得很有距离感。
那响动在空气中震颤着荡开,如命运的洪钟,沉重嗡鸣在郁落心头。
她头脑一瞬发白。
门外不是祁颂。
祁颂怎会敲自己卧室的门?
门外只能是祁颂。
这是她们二人的家,从来不会有别人。
郁落的背脊冒出冷汗。
她盯着面前熟悉无比的房门,心跳狂乱,竟感到害怕起来。
“咚咚咚。”
房门再度被敲响,这次略重了一些。
震感顺着门把手传递到手心,清晰强烈得近乎惊悚。
郁落的头顶蓦地掀起一阵麻意。她屏住了呼吸,唇瓣用力抿得发白。
抵着门,在紊乱的心跳里艰涩开口:“你是谁?”
门外静了几秒,随即有熟悉入骨的声音响起:
“别害怕。”
经过卧室房门的阻隔,祁颂的语气变得朦胧,但郁落一听到那清润的音色便不自觉有些放松下来。
大抵这一出只是在逗弄她。
她慢慢打开门,抬眸看到熟悉的身影,有些委屈地嘀咕:“我有点被吓到了”
说着,她朝祁颂伸出手,习惯性地想窝入那温软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