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信封挺好看的。”郁落轻轻笑了声。
“一次送你这么多封应该喜欢你挺久了。”
她语气意味深长,有着故意想看少女慌乱或是急着自证模样的坏心思。
却见祁颂沉吟片刻,不紧不慢、又格外认真地说:
“我也喜欢你挺久了。”
“”
年近十八,少女气质里的稚嫩褪尽,五官出落得精致大方,弧线柔美明媚。
她身形纤长,亭亭立在面前,垂眸望来,眼里如含有一汪明净的月色,浸润着数年未说出口的情话。
她只不过轻巧地吐出其中的几个字,便深重地砸在郁落心间,叫她呼吸发颤,胸口热意蔓延,骤然失语。
看着女人被突如其来的直球惊到,白皙耳根转瞬变得通红,眼眸氤氲起雾气,半天说不出话的可怜模样,祁颂的眸色变得幽深。
可爱死了。
想亲。
她为什么高考完还没有十八岁!
浓烈的遗憾间,祁颂挤进郁落的伞下。
“奶奶,这把伞您拿去用吧。”她把自己的伞送给了刚冲进梧桐树下、和孙女一起躲雨的老奶奶。
而后接过郁落手中的伞柄,浑不在意地将信封塞进郁落怀里,半揽女人的肩,带着往回家的路走,继续轻笑道:
“姐姐分明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干嘛一副这
()么吃惊的样子。”
又一记直球,让郁落发呆得更久了。
走了百米路才艰难回过神来。
她们之间虽然窗户纸半破不破,但顾虑着年龄问题,始终心照不宣。从未真的在嘴上清楚挑明过。
因此确实是无法从容对待头一次如此直白的话。
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她的心脏颤得有些燥热起来,一边泛起青涩的羞赧,一边又被强烈的愉悦冲击得想要勾起唇角。
最终只能抬手,将祁颂撑伞时朝自己这边歪斜的伞柄扶正,用不太高明的方法应对:“别淋雨了。”
“噢。”祁颂应了一声,伞还是似有若无朝郁落那边歪。
她比郁落高了好几公分,于是俯身用脸颊在女人柔软的耳廓蹭了下,不依不饶:“姐姐的耳朵好烫哦。”
“祁颂。”
郁落被蹭得心慌意乱,开口嗓音都泛哑起来,无措地说:“你乖一点。”
祁颂微顿。
她被心爱之人难为情的模样弄得心脏乱撞,捏着伞柄的指尖艰难承载心里的冲动,用力得一时泛白。
自己也浑身燥起来,没办法继续逗弄下去。
于是温驯地应道:“我乖的。”
回家路上的后半程,两人平复各自心思,难得一句话也没说话。蒙蒙雨帘将伞内与伞外分隔成两个世界,干燥的那部分亦被心头潮意填满。
“咔嗒”一声,家门的锁落上。
郁落踩上拖鞋,回头正想和祁颂说点什么,不慎撞进少女似有暗潮翻涌的眼眸,到嘴的话兀地散了。
“姐姐”祁颂小心翼翼地说,“我高考完了,抱抱总可以的吧?”
“离成年也就二十多天了”她低眉顺眼,小声嘀咕。
少女因为方才将伞倾斜到她身上而肩头微湿,发丝沾了几粒晶莹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