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等着妈妈夸夸自己。
祁颂没有让她失望。
在小崽被夸得乐滋滋的笑颜下,祁颂出神地想——难道拿筷子姿势会有遗传?还是说,桃桃模仿了她?
以前没有那份意识,于是她不曾注意。可今天在后知后觉中,许多隐藏的迹象忽地明晰起来。
深思之间,无数个记忆细节似乎都印证着桃桃确实是她曾细致入微地亲手带过的小孩——桃桃的行为模式里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可是
祁颂在网上查看到,桃桃刚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她和郁落分手前的那一年,她行程紧凑、工作繁忙。
那是她事业坠落前达到顶峰之际,应是忙得脚不沾地,到底如何亲自照顾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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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累,郁落一觉睡到下午六点才醒来。
刚睁眼就见祁颂趴在床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见自己睁眼,她顿时坐直,柔声说:“姐姐醒了?我给你做了晚饭,正好可以去吃。”
郁落动了动,感觉四肢酸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费力想撑坐起来,身旁年轻女人顿时殷勤地伸手将她扶起。
郁落开口想说话,但嗓子嘶哑得一时没能发出声。
“”郁落咬了下唇,偏头嗔了罪魁祸首一眼。
祁颂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般,讨好地凑过来一阵贴蹭,又在她脸上热情地啄吻好几下。
“姐姐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代劳。”
“我昨晚真不是人。”她首先“代劳”地骂了自己,那眼神分外诚恳,仿佛已经深刻地进行了自我检讨。
郁落睫羽轻颤,知道这人其实下次还敢。
她清了清嗓子,半晌才说出第一句话:
“崽崽呢?”
故意绕开某人不谈,先提崽。
“”祁颂微怔,继而缓缓眨了下眼,可怜地说,“姐姐,我做完饭就过来眼巴巴地等你起床,你怎么开口却是想崽?”
顿了顿,她继续故作委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讨女人的注意:
“在你心中,我们的女儿比我重要么?”
说完,她后知后觉这话里不慎暴露了某个信息。
于是霎时心跳如雷。
在胸膛里有力的搏动中,她忍不住抿紧唇。须臾,她听到郁落轻哼一声:
“昨晚之前不是。但是目前暂时是这样的,祁小姐。”
话里对“我们的女儿”没有任何反驳。
祁颂的唇瓣微抖了下,过了几秒才勉强压住不稳的呼吸,面上从容自若地笑道:
“那我大度,不和女儿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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