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体察,或许可以一词概之:渴望。
这份渴望难以溯源,但深重而悠长,在不知名的岁月里反复沉淀,最终成为所有情绪的主宰。
因此摆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困惑,她始终没能去问;尚未解开的种种谜题,她努力收敛住了探寻的欲望。
假面舞会上的共舞,夜里浴室中的肆意缠绵,事后的柔情蜜意与嬉闹。以及眼下郁落作为母亲,温柔哄着怀里女儿睡觉的画面
她渴望的
好像就是这些,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祁颂隐约觉得,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自己曾为这些此时近在眼前的幸福,盲目又虔诚地、愿以一切为代价地祈祷了很久很久。
“怎么了么?”
见祁颂愣在原地迟迟不动,郁落抬眸朝她往去。
灯光太浅,隐约看到祁颂眼中似有潮湿,可是再看又分辨不清。不知那潮湿是隐匿入了夜里,还是本就只是幻觉。
郁落不由抿了下唇,朝祁颂伸出一只手臂,柔声说:“过来,姐姐抱一抱你。”
祁颂回过神来。
在女人温润又包容的目光里,心绪渐如潮水退去,竟就那么轻易。
她望着郁落展开的怀抱,分明迫不及待想贴上前,却故作矫情道:“崽崽都把你怀抱占了大半,我还能躺在哪里。”
郁落轻挑起眉,悠悠地说:“来不来?”
“”祁颂下一秒果断爬上床,蹭了过去。
这份体温、柔软与清香具有极佳的安抚作用。祁颂窝在郁落的肩头,舒服地感受着女人在自己发顶的抚摸,身心好像终于能彻底放松下来。
“姐姐?”她轻喊。
“嗯。”郁落似是有些困了,顿了几秒才回应。
“姐姐。”祁颂又喊。
“嗯。”这次郁落回答得更慢。
“姐姐。”
郁落在睡意里挣扎了一下,艰难地睁开眼,认真问:“怎么了?”
祁颂在她肩窝摇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得颈侧微痒。
睡眠被不做解释地反复干扰,郁落并没有生气。
她沉默了几秒,而后抬手揉了揉祁颂,温柔道:“姐姐就在这里,不管你喊多少次,都会是这样。”
祁颂喉咙动了动,最后低低“嗯”了声,开口嗓音微哑:“我相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