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花瓣飘满,格外热烈漂亮。
这一瞬间,祁颂好似回到曾经无数个日夜。可那感觉却转瞬即逝,抓不住,只余下空白的记忆。
祁颂鼻尖一酸,眼角有泪水滑下来,与脸颊上玫瑰的香味混杂在一起。
她忍不住呢喃:“姐姐”
祁颂不再看玫瑰,而是把因心意被接纳而泪眼婆娑的女人抱在怀里。
“好想你。”她抽泣着,“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你。”
哪怕郁落就在怀里,哪怕她们那般亲昵。
郁落身体还有些软,此刻却不得不挣出力气,安抚地摸摸祁颂的脑袋。
“我就在这里。”她在呼吸间温柔地说着,“乖。”
泪意来得汹涌,却又在女人的哄声中散得轻易。祁颂蹭了蹭郁落微乱的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空。她忍不住问:
“姐姐,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吗?”
“我是你唯一的小狗么?”
“你肯定不会认错我的对么?”
她的问题不管不顾,接连砸来。
而郁落缓了会儿才有力气回答她的问题。
“嗯。”她认真又耐心地回答,“我们只属于彼此。”
浴缸里放着水,于是水面翻涌,玫瑰随之上下飘荡。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当然是我唯一的小狗。”
“怎么可能错认你”
在女人一字一句的回答里,祁颂心头的空被渐渐填满,整个人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无法更放松了。
她想,从这一瞬间起,她再也不会试图验证什么,或是不安什么。
这份问答仿佛就是某种开关,将她方才克
()制的、隐忍的,所有情绪全部迸发,再无保留。
“好喜欢姐姐给我的礼物。”她认真地说。
方才水波尚未退去,郁落看到祁颂再度拈起一片花瓣。那种微妙按压的力度,极具侵略性。
唇瓣翕合了一下,她小声喊:“祁颂”
年轻女人手里捏着玫瑰,凑过来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于是两人的唇瓣都染上花香。
舌尖尝到玫瑰的滋味,郁落偏头,略急地说:“才不要,你”
祁颂动了动身体,非要和她对视,又在那嫣红唇瓣上啄了一口。
似是不懂:“我怎么了?”
“你吃了我的玫瑰。”郁落些许委屈地说。
竟还邀请她一起品尝。哪有这么坏的?
郁落忍不住似羞似恼地抬手揪她的耳朵。
然而下一秒手上就失了力气,因为玫瑰被捞起一片。
“好喜欢姐姐,当然,也好喜欢你送的花。”祁颂复又呢喃着,“但是这里竟然会被审核标黄。”
玫瑰花在浴缸水面漂浮,荡开一圈一圈涟漪。
郁落想,她们可以在涟漪里寻回丢失彼此的那些年。
而祁颂没有让她失望。
那份满是心意的礼物,最终化作祁颂手心的清香。
郁落整个人舒展放松下来,眼角滚落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