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惬意窝在她怀里,心里知道她这次抱稳了,嘴上还是忍不住撩拨一二:“你敢把我摔在地上,就没有下次了。”
祁颂莫名知道郁落说的“没有下次”不是指这样抱她,而是方才种种。
“才不会摔。”她紧了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稳当。
将郁落送到浴室后,祁颂飘荡回到了房
间。
凝视着那凌乱的床铺,心头胀胀的。
在挥之不去的回味里,心跳始终有些过急,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去。
不仅累,甚至都感觉有些发痛。
出于某种自救的本能,祁颂的目光扫到行李箱,不假思索地走过去,从底部掏出那本清心经。
当时不屑一顾,此刻却是救命稻草。
她取了桌上的纸笔,坐下来,翻开经书,一点点誊抄。
或许是有用的。
她可以放空大脑,只需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抄写那些字上。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注]
祁颂感觉清心经是真的有用。
在逐字逐句誊抄的过程中,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都颇受字里行间清净正气的熏陶。
扫除心头隐晦的绯色,只余下一片清澈的洁白。
抄了不知多久,祁颂听到郁落在浴室里喊她。
此刻的心虚甚至都是平静的。
她镇定地将经书和抄写的纸笔重新藏起,步伐平稳地走到浴室边,从容地问:“怎么了?”
隔着浴室门,郁落的声音显得不真切,但能听出好像很难受,那语气颇为可怜地说:“你快进来一下,快点”
就仿佛她再不进去,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祁颂心头顿时涌出很多猜测,来不及进一步思索,在本能的担心里推门而入。
抬眸望去,热水清澈透明,美景一览无遗。
郁落朝她看来,白皙的脸颊被热气缭绕出潮湿的粉意。
清冷的嗓音显得格外正经无辜,继续可怜地补充:“没力气,你抱我出浴缸好不好?”
灼目的画面里,祁颂感觉方才平静的假象噼里啪啦尽数破碎了。
哪里涌动出前所未有的热意,她鼻头跟着一热,好像有什么流出来。
下意识偏头往身侧的镜子里看去,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通红,鼻间有一行鲜红的血缓缓流下。
“祁颂”
在郁落惊诧的呼喊中,祁颂羞赧至极,感觉鼻间热涌更放肆了。
她颤着手从旁边抽了纸按住血迹,慌不择路,欲盖弥彰,急急忙忙地说:
“秋天好干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