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浴室里郁落在喊她:“我拿成你的抑制剂了,帮我拿一下我的可以么?”
隔着浴室门,女人的声音变得朦胧,但也能听出状态不好。
祁颂快速地从行李箱侧袋拿出一支属于oga的抑制剂。
想到郁落方才拿抑制剂时手都在发抖,她边往浴室走,边帮着拆开了抑制剂包装。
那支针管是全国统一抑制剂的模样,只不过里面装着淡青色的液体。oga的抑制剂是淡青色么?
祁颂脚步一顿,忽地呼吸发沉。
就像骨子里镌刻的某种危机感此刻喧嚣起来,她看着那支抑制剂,心头竟生出一种难以忽略的抗拒和反感。
好像极度不愿意郁落注射这支抑制剂。
可是里面女人似是承受不住,难受地问了声,祁颂不得不应下。
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祁颂克制着心里的不情愿,把抑制剂递了过去。
门在下一秒就急切合上。
行为举止一向优雅的人,关浴室门时都失了对力度的把控,发出一声略重的震响。
祁颂怔愣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
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郁落对于发热期的态度,含了一丝逃避。
甚至逃避的对象包括她。
“妈妈,妈咪真的没事吗?”桃桃扯着她的衣角问。
祁颂回过神来,把崽抱在怀里安抚,问:“妈咪以前有过这样么?”
桃桃想了想,回答:“妈咪每个月都有一天在房间里生病,让张奶奶带我。”
祁颂一时无言。
窗外太阳偶尔隐入云层里,偶尔又不吝洒落光辉。
不知不觉已过去许久。
浴室门紧闭,郁落始终没出来。
在焦灼的等待中,祁颂感觉心脏一点点收紧,最后忍不住来到浴室门边,抬手敲响。
“郁落?”
里面没有动静。
祁颂的呼吸艰涩起来。她等了数秒,又敲了几下。
片刻,浴室门把手终于传来一点响动。
门被从里打开,祁颂看清了郁落。
只见oga的脸颊和耳朵都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唇瓣却是惨白的颜色。她浓密的睫羽沾了湿意,长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身上的大衣脱下,只剩下一件雪色的衬衣,扣子胡乱解了两颗。
露出的莹白肌肤上泛着水泽,应是冷汗。
仿佛无法站直,她虚弱地倚靠在门框旁边,喘息有些急促。
只不过注射了一支抑制剂,整个人竟是有些虚脱。
祁颂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哪里泛起了难耐的疼意。又或者是全身。
“祁颂。”郁落轻启唇瓣,嗓音微哑地喊她的名字。
她想从门框旁站直,却因脚下无力,身体就要栽倒,被祁颂眼疾手快地
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