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怎么能把她当狗呢。
好吧,狗与小狗念起来其实是有些
不同的。
尤其女人用清泠如水般悦耳的嗓音温柔至极地说出那两个字,再配合手上轻轻揉脑袋的动作,让祁颂感觉哪里生出了一点奇怪的情绪。
似是雀跃。
起先大抵只是体内一个细胞有点雀跃,可渐渐地周围的细胞也不知不觉被带动,后来这种感觉便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了全身。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轻快、饱满的心情里。
就像身后有无形的尾巴摇了起来。
祁颂沉沉地呼吸一下,觉得人生突然不可捉摸和艰难起来。
她只不过是过了一个易感期,做了一个潮湿的梦,醒来后却仿佛有什么不同了。
世界万物都变得矛盾。
眼见近在咫尺的耳朵红得愈发可怜,郁落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她坐直身子,抬手戳戳祁颂的脸颊,一本正经地左右瞧瞧她的脸:“姜医生说你性冷淡,我看着怎么不太像呢?”
“”
祁颂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唇瓣潮湿,她下意识舔了下唇,而后整个人僵住了——
唇上湿润的水泽是郁落留下的,而她舔过,就相当于
她的手指颤了下,觉得自己这张被郁落画过几笔墨的纸,如今已经彻底谈不上白了。
在这种迷茫和慌乱里,有另一个念头兀地冒出来:甜的。
祁颂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她如艰难抓住浮木的溺水者,胡乱揪住一个点开始算账:“虽然是配合表演,但是你干嘛要舔我?”
说这句话时,她轻蹙起了眉,让这个质问变得严肃认真。
可是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她卡壳了一下,睫毛不自在地扇动。
“唔。”郁落眨了眨眼,诚恳地反思,“抱歉,可能因为对今天的那个梦回味无穷,不小心就伸舌头了。”
她这句话直直敲打在某人心虚的点上,从而让祁颂瞬间哑口无言,再无法追责。
这一刻,祁颂竟有种自己被郁落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她认为自己心如磐石,但怎么没人告诉她这石头还能被郁落捏扁搓圆,放在手上随意把玩的啊!
祁颂最后自以为恶狠狠地说:“反正下次不可以了。”
然而她警告的话落入郁落的耳中,就跟小狗想挠她但又把锋利的指甲收好,生怕真的伤到她。
“好吧。”她忍住笑,含糊地回答。
祁颂在凌乱的心情里和郁落坐上了来接她们的车。
她在感情上一片空白,连春梦都没做过,一觉醒来发现与郁落在梦里热烈纠缠,又被现实中的郁落一顿不留空隙地精准地撩拨。
无可避免地乱了步伐。
她需要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从哪里着手呢?
“我是不是对郁落有想法”这件事仅仅在心头浮起,就足够让她心跳不稳了。
在祁颂胡思乱想之际,郁落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她转头和祁颂说:“你有一个代言邀约,品牌方找到我经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