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好像昏沉又清醒。但是刚刚测过体温,没有发烧。
桃桃在画虫子了。祁颂的目光停留在画纸的空白部分,开始失焦。
她感觉后颈有点热。
空中似乎有支无形的笔,将昨晚的种种画面在她盯着的画纸空白处一点点勾勒出来。
幽深的夜里,年轻女人抚着另一个女人的脸颊,纯情又炽热地一下一下啄吻个不停。
祁颂看得呼吸微促,似乎由此回忆起了郁落的唇瓣亲起来的触感。
至极的柔软。
“妈妈?”桃桃戳了戳半天没回过神的妈妈。
祁颂眼睫一颤,赶紧把那无形的画挥荡开,才偏头看向桃桃。
“妈妈,你脸好红哦。”桃桃担忧地问。
祁颂彻底晃过神来。她周身的信息素浓度不知不觉地已经远超正常水平,腺体也在隐隐发胀。
是易感期来了。
甚至,她后知后觉,可能其实昨晚就是易感期的初期。只不过她及时注射了抑制剂,使信息素浓度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平稳,再加上受凉后发高烧,便没能意识到。
祁颂尽量平稳了一下呼吸,对桃桃说:“崽崽,你先继续画,妈妈去打一下针
。”
桃桃问:“妈妈病了嘛?”
“没有。”祁颂解释,“是正常生理现象。”
桃桃懵懂地点头,想起妈咪也经常打针。或许成长为大人后,就得经历这种痛苦。
那她还是不要长大了。
-
郁落回家后径直去了卧室。
她推开房门,看到一大一小并肩坐在书桌前,同时回过头来。
桃桃的眼睛霎时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喊:“妈咪回来啦!”
祁颂看起来没那么蔫了,眸光和桃桃的一样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巴巴地等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郁落眉梢微动。
这人的状态看起来和昨晚好像,甚至比昨晚还不对劲。
她抬脚,几步走到祁颂面前,感受到空气中比平时馥郁的栀子花味信息素。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抬手探了下对方的额头,“你还发烧么?”
手碰到祁颂额头肌肤的那一瞬,她感觉到祁颂整个人好像都颤了一下。
“没有发烧了。”
祁颂轻轻眨了下眼,呼吸的频率似乎快了些。她抬眸多看了郁落几眼,而后垂下眸收回视线。
郁落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
原来祁颂的易感期到了。
这么一想,不由有些期待这人会在易感期做些什么。
但其实哪怕仅仅是每天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她,也已经很有意思了。
唔,最好再像昨晚一样亲一亲她,完成未完成的事。
易感期的alpha会很黏自己的oga,占有欲变得比平时浓烈,并且非常渴望肢体接触。
如果特别喜欢和依恋对方,还会有筑巢行为。
回想着这些知识,郁落试探地抬手在祁颂的发顶揉了揉,看到年轻女人眉目舒展,唇角隐隐牵起愉悦。
她不由得也跟着勾唇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