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手揪住她的睡衣,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重新钻进她的衣领里。
轻车熟路地掏出了一枚温度计。
祁颂微愣地看着她手上的温度计,眨了下眼,防备状态的身体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你觉得我要轻薄你?”
郁落看完体温计上的温度,放下了心。她重新望向祁颂,轻挑起眉:“也不知是谁轻薄谁呢。”
“”
祁颂顿时想到昨晚的种种。
她觉得那肯定不是自己的锅。她怎么可能会主动亲郁落半天,并且亲得那么黏糊投入呢?
应该是在抑制剂和受凉发烧的双重作用下,原主的影响更多地控制了身体。
而既然是属于原主的冲动,她不太愿意背黑锅。
这些话无法直接和郁落说,于是祁颂清了清嗓子,装痴作傻:“什么轻不轻薄的?”
她直接表演断片,对昨晚拒不认账。
郁落的目光在她满是无辜的面上悠悠扫过,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昨晚你扒我的衣服,还把我”
“我才没有。”祁颂轻蹙起眉。
除了亲一亲,根本其他什么也没做,这坏女人竟然想凭空给她扣这么大的锅。
“哦。”郁落轻飘飘道,“看来你没断片。”
祁颂:“”
真是什么路都被堵死了。
不过郁落这么一打岔,她尚有些昏沉的大脑清醒过来——不该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哪怕是得给原主背黑锅。
毕竟郁落并不知道这具身体里,原主留下的影响与穿书者之间的争斗。从郁落的角度来看,她确确实实只是被这具身体亲了。
于是祁颂最终还是坐起身,认真地说:
“对不起,估计是抑制剂和发烧的作用,我昨晚头脑不清醒地亲了你。也谢谢你大半夜照顾发烧的我。不过,若以后有类似的情况,你可以立即推开我的。”
她这句话末尾刻意作了强调,暗示意味很明显——你明明可以推开我,却仰头由着我亲半天,你好像也不太无辜。
却见郁落压根不接她的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在为亲了我道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顿了顿,她说:“你可是连舌头都没伸。”
语气还有那么点遗憾。
祁颂的心跳颤了一下。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她而言,伸舌头是极度亲密的痴缠,是难以想象的体验。
她怎么可能伸。
“祁颂,你的吻技至少倒退了五年,昨晚比我们的初吻还青涩。”
说到这里,郁落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虽然很可爱,不过,你可以抽空多找我练练。”
祁颂的耳尖悄悄泛起红。
昨晚是她第一次亲一个人,吻技能好到哪儿去。
她很想为自己的潜力辩解一二,最终却只能都咽回了肚子里。总是有苦说不出,穿书者的辛酸无人能懂。
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我不需要找你练”,换来女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桃桃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玩玩具,不知有什么要分享,糯糯地喊了声“妈咪”。
郁落应了一声,抬脚往客厅走。走前想到什么,又回头对祁颂说了声:
“其实如果真的要道歉,你该道歉的点不是亲了我——而是只亲到一半。”
竟然徒留她一人上不去下不来的,只能强行浇灭自己心头的火。
简直罪不可恕。
祁颂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感觉背后起了薄薄一层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