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四品灵台郎崔意先发话了:“越王殿下,这些天皇上一直在宫里,日理万机,夙兴夜寐,期间还给皇后接生了长公主,越王殿下说皇上去了边塞带兵还受了重伤,这话从何说起啊。”
“是啊越王殿下,皇上还按时早朝呢。咱们可都是看着的。”
杜仅言的爹杜仲上可弹劾皇上下可弹劾百官,越王在那儿信口开河,杜仲就不大相信:“越王殿下,皇上之事,关系着陈国上上下下数万人的性命,越王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越王并没跟杜仲废话,而是抽出了腰间配剑。
寒光闪闪的剑抵着太和宫的青石台阶,发出沙沙的粗粝的摩擦声。
文武百官不禁缩起了脑袋。
越王杀人无数,一向是陈国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估计他杀个人,比杀个小鸡子都容易。
何况异族王跟夜郎王的人头,还在那儿睁着眼呢。
“叫太医来给皇上诊治,若治不好皇上——”
文武百官又缩了缩脖子。
这回压力给到太医了。
可怜的太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集体送进了太和宫。
云层在太和宫上空翻滚涌动,似乎又要响雷了。
钦天监副史心惊胆战看了看崔意:“之前我还跟皇上说,冬日响雷,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你看,皇上如今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天皇上明明在宫里,越王怎么说皇上去了边塞负伤的呢?”
崔意摇摇头。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如今谁的剑锋利,真理就掌握在谁的手里,很明显,越王的剑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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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副史又要嘟囔些什么,越王直接拎着剑走下了台阶,剑光一闪,寒凉的剑便抵上了钦天监副史的脖子:“你有意见?”
“臣。。。。。。臣。。。。。。”副史吓得脸都白了,他一个小小的天气预报员,什么时候被人拿剑指过?实在过于慌张:“越王。。。。。。殿下。。。。。。。微臣。。。。。。没意见。”
越王的剑又抵上了崔意的脖子,刚才就是崔意跟副史交头接耳,课堂上讲话,犯了越王的忌讳,加上钦天监的人一向爱说些祥瑞不祥瑞的话,越王嫌他们聒噪,又怕他们在底下带头起哄,干脆拿他们祭天:“崔意,你有意见?”
“无。”
“很好。”越王嘴角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杜仲跪在一旁叹气。
这还是陈国的朝堂吗?
这是什么风气?
犹记得前几日因为冬日响雷的事,钦天监这帮人还逼着皇上去庙里祈福呢,怎么今儿钦天监这帮家伙如此蔫吧,越王只是拎出剑吓一吓他们,他们便吓得声音都低了几分,瞧那猥琐又唯唯诺诺的样吧,亏得也是拿陈国俸禄的人,简直是丢了文武百官的脸。
如今皇上气息奄奄,越王说皇上是战时受伤又有几分可信?自古皇位最香,有多少人为了皇位做下见不得人的事,什么父子、兄弟,在皇位面前,都可忽略不计,焉知皇上不是受自己人所害?越王难道就能脱了干系?
想到此次,再看看越王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杜仲便高高抬起了头。
越王的剑磨着青石,缓缓来到杜仲身旁:“杜爱卿,你似乎有意见。”
“臣无意见。”杜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