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夫人祖业丰厚,传到我这一代已是第六代皇商了,除了京城,别的地方也有我们的家产,听闻近年庸星城遭灾,粮食短缺,寻常人看是粮食短缺,在我们生意人看来,便是机遇。所以特来看看,不差钱。”少年说着,抖了抖包袱。
店小二趁着倒茶的功夫,想靠近包袱摸一摸,门口的马夫弹起一块小石子,店小二差一点儿被打掉牙。
“贵客就是贵客,小旺子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得了教训还不退出去,快给贵客预备好洗澡水,贵客也该乏了。”
叫小旺子的店小二捂着脸下了楼。
少年却解开了包袱,包袱里的银票堆的很高,少说应该有几万两。
常掌柜赶紧道:“贵人赶紧收起来,庸星城哪见过你们这样的富人,若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贵人怕是有危险。”
少年指指门口的马夫:“我家的马夫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若有心怀歹意的,我家马夫能把他的头拧下来。而这样的马夫,我家养着好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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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掌柜也算是见了世面,到了后厨见小旺子在往木桶里倒洗澡水,便交代他把一楼后跨院里的花剪下来些,把花瓣泡进水里,人家可是京城来的贵客,庸星城这么偏僻的地方,别是招待不周。
小旺子也觉得活见鬼,在悦来客栈打了这么多年工,头一回往洗澡水里扔花瓣啊。不过准备好洗澡水,三楼的客人直接赏了他一两银子的小费。
小旺子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以前伺候客人,客人高兴了顶多赏几文钱,三楼的豪客出手就赏一两银子。
三楼的客人要是一天洗八遍澡就好了。
雨已停了,没了雨声,庸星城的夜很安静。
三楼窗子半开,里面的一男一女倒了酒对饮。
赵记米店的伙计也在灯下喝着酒,除了饮酒,时不时的还抬头往对面三楼看看。
刚才三楼的对话,楼下的伙计听得虽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特别是小旺子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银高兴得直蹦,赵记米店的伙计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咱们一个月的月银才一两银子,这小旺子走了狗屎运了,半夜接了这么一波客人,不过是烧烧洗澡水就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钱。”
“你没听到吗,这是京城里来的富人,京城那是什么地方,是皇上呆的地方,那地方的人,扫扫砖头缝,也够咱们过几辈子的,他们下车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周身的气派,你在庸星城可见过?”
“那倒没有。”
“人家恐怕是来做大买卖的,就那富人带的小娘子,你瞧瞧,长的多周正,可着庸星城找也找不出一位那么标致的美人。”
正说着话,有个捧着木盆的老人蹒跚而来,进了赵记米店就气喘吁吁蹲坐了下去,眼睛却瞄着店里的米桶。
老人的盆子里有百十文钱。
赵记米店伙计看看盆子里的钱,动也未动。
“前年米价。。。。。。十文一斤。。。。。旧岁涨了些,今年米价比旧岁又涨了些。。。。。。我这里有一百文钱。。。。。。烦请给我一斤白米。。。。。。家里的儿子孙子。。。。。。媳妇都已经饿得肿了,再没有白米下肚,我这儿子孙子恐怕要死了。。。。。。”
伙计不动。
“这一百文钱,放在以前可以买十斤白米,现下我只要一斤米。。。。。。。只要一斤米。。。。。。你们行行好。。。。。。。我家等着救人。。。。。。。”
伙计喝了杯酒白了老头一眼:“张老汉,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以前的米是十文一斤,可那是老黄历了,庸星城连年绝收,咱们这地方又偏远,我们赵记米店的米,都是大老远船运过来的,这成本老高了。。”
“那现在多少钱能买一斤米?”
“二百文。”
“二百文?你们这不是趁机涨价吗?这不是黑心吗?”
“黑心?现在庸星城就是这样的行市,你爱买买,不买就走,你不买有的是人买,到了明儿啊,说不准你拿了银子也买不着粮食呢。”伙计不由分说把老人推出门外,干脆直接把米店的门关了,顺带上了门板。
老人蜷缩在米店门口,低头望望盆子里的铜钱,哭着走了。
三楼的窗子关上了。
皇上跟杜仅言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盘算这一路的见闻。
“皇上你给臣妾取的名字也太难听了,哪有女人叫丸子的。”杜仅言揉揉肩膀,日夜不停地在马车上颠簸,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好奔波了几天终于到了庸星城,终于住进了客栈,虽然条件一般,好歹还洗了个澡,晚上有了住的地方。
“朕觉得丸子这个名字很好啊,很低调。”皇上靠在床头扭着脖子:“通俗易懂才最有深意。简单即复杂,这是参禅才能参出来的道理。”
我信你个鬼。
你就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