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一直要求见你,公主已经答应了,也是存着希望你能撬开他嘴的意思。”临安道。
“我知道了。”想不通就先不想,反正他已经是阶下囚,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许清元松懈下来,又想起一处不对:“以我的身份去宣旨?选你也比我合适些吧?”
临安摇头:“我今日下午就走。”
许清元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微微坐直身子问:“你带了多少军队?”
“是个危险的人数,所以我去见一趟老师后就必须赶紧启程。”临安说着站起身,她的脸上十分难得展露出一个笑颜来,“谢谢你。”
许清元完全明白临安指的是什么,所以她也真心实意地笑起来:“都多谢谢自己吧。”
“走了,年底再会。”临安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一个大臣总不好就这么躺在皇宫里养伤,许清元中午换过药后,自觉无甚大碍,便执意要回府修养。
听到消息的清珑公主还特意过来看她,在确认她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后,又叫人送了一堆补药到府上。她脸上同样是大起大落后的疲惫,不过比许清元这个昏迷过的病人要好上许多。
“今明两天要准备大行皇帝的殓仪,即位便定在后日辰正,你来宣读遗诏。”公主拉着她的手,推心置腹道,“你千万不要推辞,这件事除了你,别人都不配。”
许清元行礼领命。
“宁康一直不肯吐口,一日不除,终是祸患。宁晗如果能出面,或许能管用,但……再者既然他一直想要见你,不若你先去打个头阵。”
“是。”
许清元离开后,一直在公主身边守卫保护的白鸿朗上前一步请示道:“公主,是否需要下官陪许大人同去?”
公主皱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必,本宫相信许大人。”
——
踏出宫门的这一刻,许清元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只相距一日,但整个齐朝却是改天焕日,和以往再不相同了。
从宫中一路行来,但凡是见到她的人,无论是何身份态度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些长期生活在皇宫这座权势中心的人虽然可能字都认不全,却似乎也浸染了敏锐的政治嗅觉。
宫门口的南衙兵有一些是昨夜紧急从折冲府调进来的,他们还搞不太清楚情况,只看到前辈们冲着一个五品官点头哈腰巴结得殷勤不已。
让许清元更为惊讶的是许长海居然出现在了宫门口,见她出来,许长海激动地走上前来,又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抹了把老泪:“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今风波平息,快回家去吧。”
许清元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许长海大喜过望,和她同乘一车回了许府。
家中上上下下收拾得干净整洁立列门口等候她回来,那架势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