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拿到宿舍名单,她便发了很大脾气,开学后更是直接找到辅导员,拿父兄压他,之后便霸占你的宿舍,要求你的舍友们离开。
她指着脚旁的几箱高档化妆品,告诉她们,只要答应换宿舍,这些就是她们的。
与此同时,她柔软地搂住你的脖颈,娇娇地唤你:“阿闻,我好想你。”
或许是不愿意招惹麻烦,所以两位舍友答应了。可是段芮,同样也是被财力颇丰的家中百般呵护着长大,认为这样像认输,很丢脸,所以和她僵持。
你不知道她对段芮做了什么,但军训时,你的宿舍里,只有她和你。
同学继续说:“虞斐当年给段芮家找了不少麻烦,害得段芮她爸押着段芮到虞斐家赔礼道歉,虞斐才收手。”
你皱起眉。
她从没有和你说过这些。
事实上,过去没有什么值得你在意。
连同她的极端、她的偏执,你并不想回忆。
可提起往事,总是令人有置身事外看戏的愉悦,同学的神色有些热切起来。
他尝了口酒,令人不适地笑了笑:“不过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后面虞斐会变成那样呢?”
。
服务员准备前菜时,你低头,捏住发抖的指节。
他们说起你离开后,她的过去。
说她如何找你,如何搞砸了自己的订婚礼,虞家如何遭遇危机。
他们说,段芮曾听过她的消息。
——后来,她被父兄送进了联姻对象的家里,但奇怪的是,后面并没有等到婚礼,也没有看到虞家东山再起。
“虞斐发起疯来,什么都不管,她当着那么多媒体让人家丢面子,和直接狠狠扇人家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这种档次的有钱人,谁受得了?她家的产业,就是人家搞垮的吧。”
“不一定是因为她吧,别想这么简单,说不定人家早就想搞虞家了呢。”
“这种豪门也挺可怕的,她爸爸哥哥在人家火头上居然就这么把她送到人家家里,跟送个小物件似的。”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嘛。”
“虞斐平常这么狂的人,估计要吃不少苦头……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过也是活该……”
男人的、女人的嘴唇开合,入目的一切被诡谲地拉伸、变调,你看到一些畸形的、奇异的、鲜亮到让人作呕的线条,最后融进黑的、灰的、肮脏晦涩的色块。
视野在你面前扭曲,向你流淌去。
一股寒意,从你的足底,沿着你的脊骨,潮湿粘腻地蜿蜒而上,对着你的大脑狠狠一击。
“估计要吃不少苦头。”
“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你已经拼凑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你被死死拖曳进漩涡里。
你在他们的惊呼中,迟钝地抬手捂住口鼻。
温热的液体,带着甜腻的血腥味,从你的指缝溢出。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不要紧吧……纸巾呢……”
你摆摆手,在模糊的没有意义的色块中站起身。
你拿起衣物,简单地进行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