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的姿势太怪异。
但你不在意。
你们就这样下楼。
你们走过满架水粉似的蔷薇,花苞瀑布般倾泻,淌在花瓣铺就的小径。
你们离开小区,阳光蓬软而烂漫,松弛着人的筋骨,舒适得令人想要闭上眼睛。
你们沿着春日的长街步行。
风吹过她的发,又吹向你。
你很严苛。
你在十字路口,捏着她的下巴,要求她抬头看向路灯。
你告诉她交通规则,又让她复述给你。
你像最悉心的长辈,走走停停,将世界介绍给初临的生命。
她似懂非懂,她总是看向你,用婴儿般干净的眼睛。
走进超市时,来往的人群让她紧绷,让她恐惧。
她哆嗦地哀声叫着你,她柔软地粘附你。
她好害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
你温声哄她,你厉声呵斥。
她没有反应。
她掉着眼泪看你。
你没有办法。
你解开大衣,你把她包裹进你怀里。
你扣好纽扣。
你们像连体婴。
这次购物你们花了很久。
因为你看到一些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就会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又到了学习的时机。
她便抬起脸,露出漂亮的眼睛,从你的衣领向外看,继续努力。
有很多人好奇地望向你。
因为你太平静,太自然,所以他们很快感到无趣。
。
你重复着这样的教学。
她却好像一直没爱上出去。
也许是因为在后来,你慢慢地不再允许她躲进你的大衣里。
“虞斐,你要自己走。”在发觉她有些好奇地观察世界,而非抗拒后,你这样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