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身份尊贵,又久历兵事,内战流贼,外战鞑虏,连连大捷,自是该由永宁伯统领豫省剿贼军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出言之人正是真定卫指挥使曹时熙,他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然见众人望过来的眼神并不友善,便当即住口不言起来。
张诚看向曹时熙的眼神也并不友善,虽然知道曹时熙有投靠自己的意思,但他的这番话太欠考虑,这不是将自己放到火上去烤吗?
“曹指挥,此言差矣!”
果然,张诚立刻接言反对,只听他继续说道:“皇上虽封我为永宁伯,然张诚毕竟年少,阅历浅显,威望亦是不足,难以当此重任。
我只统帅勇毅军与大同、山西援豫兵马,救解开封之危,尽力稳定河南局势就好。至于那左平贼与贺疯子嘛……呵呵……呵呵……呵呵……”
张诚说到最后竟是无言,他一阵干笑,眼神在保督张福臻和监军方正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过了一会,才又说道:“依我看来,张督与丁督师二人,久为疆臣,多历戎政,极有建树,威望素著,若是再奉旨督师,统领河南剿贼军事,必是当仁不让啊。”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跟随张诚,一起拍张福臻的马屁,就见他面色严肃地连连摆手,说道:“永宁伯,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开不得啊。”
他目光停留在张诚身上,又接着说道:“汪乔年殉国,陕兵新败,一时怕难以复建,恐不能指望。而丁督师与左昆山在豫南,我保定兵马与宣大官军在豫北,正可各建营地,以成南北夹攻之势,使贼不得兼顾,难以成势。
如此,非但开封无险,更可掣肘贼军,使其不敢肆意妄为,不得南北兼顾。其攻开封,我则南北夹击;其来攻我,则南营北上,攻贼后背;贼攻丁督,我等则尽起北营兵马,南下击贼。
忠忱,以为如何啊?”
“张督之意,实为万全之策,张诚自当追随。”
“哈哈。好,那就入席吧!”
得到张诚的赞许和允诺,张福臻也觉得心安了不少,便主动邀请张诚等勇毅军各将入席:“剩下的话,咱边吃边聊……”
虽然各人都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却也表达清楚了,张福臻愿意与永宁伯张诚的勇毅军绑在一起,共同进退。
毕竟是官场老油条,他张福臻虽然忠君爱国,也很想做成一些事情来,但无奈底子太薄了,他到任保督后,是一无兵马,二无钱粮。
如今好不容易才筹集这点钱粮,也聚起数千兵马出来,他可不想将自己仅有的这点人马,葬送在别人手上。
而对于张诚和勇毅军的实力,他张福臻可是最清楚不过,跟在张诚身边总比跟着丁启睿、左良玉靠谱得多。
现在,他见张诚并不反对自己的提议,自是心情大好,当即便邀请张诚与勇毅军各将入席吃酒。
而张诚一方也是心情不错,他自然知道历史上闯王李自成第三次围攻开封,朝廷可是调集了十数万官军前往救援。
为了能够很好的辖制左良玉这个仅存的悍将,甚至还将侯恂从大狱中放出,委以兵部侍郎的身份,代替丁启睿出任剿贼督师,总督保定等七镇军务,以解开封之围。
怎奈侯恂虽有恩于左良玉,然其却并非是知兵善战的大才,既无良策进解开封之围,又无力节制悍将左良玉,最终又因坐视黄河决口,水淹开封,再次被崇祯皇帝下到了大狱之中。
所以,张诚可不想被推上风口浪尖之处境,他自筹凭勇毅军与宣大边军,在黄河岸边与闯曹二贼对峙,当不会有何危险。
就算不能击溃贼军,至少可保自己一军不会被贼兵击溃,只要自己大军在开封城外,就能使闯贼不敢全力攻城,亦无人敢掘开黄河大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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