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打算不惊动任何人自己离开宁安的,可孟大哥却不赞同。
“你现在离开,他便不会知道了吗?”
怎么会不知道,这天下之大,皆是帝王之疆土,她去任何地方,沈渊渟都会知道。
她只不过是希望如同这三年一般,别再来找她罢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娇娇,你我成婚吧。”孟九安说得异常坚决,
“这桩婚事把我们绑定在一起一年,一年后若是你想和离随时都可以,但娇娇,我不想看你再入歧途。”
她答应了,可现在虞时娇却有些动摇,再入歧途吗?她也是疯了,竟生出了不管如何都要再相信沈渊渟一次的念头。
她正思索着,孟九安已把完了脉,“孟大哥,他……如何?”
“不大好。”
虞时娇心里一紧,紧接着便听孟九安继续道:
“风疹是小事,可他这么长时间不治,日后难免成了顽疾,身上的伤崩开过,重新包扎得没问题,只是宁安气候异常,他从江北过来怕是无法适应宁安的冬天。”
“娇娇,劝他回去吧,”孟九安摸了摸茶盏,“是药三分毒,他这几年身子亏空得厉害,禁不住这般消耗了。”
虞时娇手指颤动了下,这些话一字一顿像是在敲打她的心尖,她从不知沈渊渟竟虚弱到今日这般地步了。
想劝对方离开,可她又明白,他们是一样的人,不撞南墙不会回头的。
“孟大哥,我会劝他的。”
孟九安点头,“今日我先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们便成婚了。”
他说成婚,虞时娇不知为何,内心涌起一股抗拒。
孟九安自然察觉到了,“娇娇,等明日我去找你。”
他这话便是日后再说的意思,虞时娇忍住心里的想法,她已经答应了孟大哥,不想临时反悔,即便是不与孟大哥成婚,她和沈渊渟还有可能吗?
那些曾经有过的伤害,不能当做没有过,那便不能从新开始了。
安时不是沈渊渟,她不应该因为对安时心存喜爱便把这感情放到沈渊渟身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沈渊渟,虞时娇目光掠过他布满汗珠的额头来到微微下陷的眼窝,对方的眼下明显有一道青黑,高挺的鼻梁上也有细密的汗珠,下巴上更是长出了些许胡茬。
衣襟散乱,形销骨立。
她甚至有些晃神,觉得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沈渊渟。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她走后,孟九安先是为沈渊渟针灸了一番退烧,女贞蛊虫最是耗人元气,这三年来沈渊渟每月都会把用心头血制成的药丸交予他,还不让他告诉娇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