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听完苦笑不已,没想到樊翁说的竟然是那把剑。
不周天的天柱,已经塌过一次,后来虽得以修复,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数万年前又险些崩塌,是当时一位奇人,在那里留下了一把剑,镇压着天之痕的裂痕。
一旦将剑取出,那要如何支撑天之痕?
任平生苦笑道:“前辈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那把无名剑,乃是当年那位奇人所留,用以镇压天之痕的裂痕,一旦将其取出,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樊翁手捋白须道:“你所言不错,那把剑,是当年一位奇人留在那里,可他当时也说过,这把剑至多只能支撑六万年时间。如今六万年期限已至,纵使那把剑留在那里,也无甚作用了。”
原来如此……
任平生这下明白了,难怪蜃楼之前要用万蜃阵凝聚整个鸿蒙古地的灵力,这些灵力全部用来填补不周天的缺失了。
否则的话,天之痕的裂隙就会扩张,到时候天柱一旦崩塌,神霄天下边的各重天,几乎无有幸免于难者。
那便是诸天之劫。
可要他去拿那把剑,用来做失却之阵的阵心,这还是不妥。
那把剑既然依旧留在天之痕,且无人能将其取得,那就说明,此剑留在天之痕,必然还有其作用。
樊翁道:“嗯……我言尽于此,你要如何,且看你自己了。”
“那……多谢前辈告知。”
任平生向他拱了拱手。
“年轻人,资质不错,留在这青霄天上,可惜咯。”
樊翁说完这一句,也不再多留,驾起他那仙葫芦,转瞬间已朝太虚之外飞去,不见了踪影。
任平生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想这个樊翁,究竟是什么人?
他若是像自在来前辈那样一身浩然正气,那么亦不会让自己去取天之痕的无名剑。
可若说邪,刚才在他身上又不见几分邪气。
就在这时,底下又传来异动,任平生立即回过神来,眼下还是先回去看看阵法如何。
……
回到底下荒天界时,只见满天金光阵阵,这些皆是阵法的灵力显化出来。阵法的灵力越是强烈,则说明底下的湮灭之力,越是躁动不安。
“帝主。”
林岁晚等人见他回来,立即上前将此处情形说了。
“嗯。”
任平生看着满天的金光,虽然阵法之力极强,但失却之阵没有阵心,终究不行。
刚才在外面只是那么一点小小的动静,便立刻引起阵法不稳,倘若是哪天那些太古强者当真来袭,难以想象情况会如何。
林岁晚道:“刚才上玄界和玉玄界的两位前辈已将阵法稳固,暂时无碍,帝主不用过于忧心。”
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了些安慰的意思。
真实的情况如何,任平生心里很清楚,可要按刚才樊翁所说,去把那天之痕的无名剑取来,作为失却之阵阵心所用。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了,刚才那人……他走了么?”
众人又望天上望去,除了阵法的金光,便只有白云悠悠,不见任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