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不是在何处见过你?
你说呢?他漫不经心地反问,与我擦身而过,容貌被飘渺的轻纱遮挡,一双美眸似在远目。
他这句反问,十分奥妙。
让我生生敛眉,思索了一下,不自觉地又瞅了他一眼。
一袭黑袍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隐约露在外头的长发,似银霜,我从未见过这么亮泽的长发。
我想无论是谁,凡见过他一面,必定不会将其忘记的。
这么高贵美丽的男人,世间又能遇见几个。
我定是多疑了。
于是放宽心追上前,仰头复又问道,大人为何不走了,我们此行是驾车还是渡船?
他斜斜望我一眼,飘浮的轻纱下,那眼神足以让我销魂不已。
只见他销魂的说了一句,你的话未免有些多了。
我不禁有些愣怔。
恁地对他心生了几分敬畏。
他伫立在原地,漂亮的手朝我伸来,过来,握着我。
我蹙眉小心谨慎地寻思,最终还是伸手怯怯地拉着他的袍子,贴紧了他,不敢多问不敢多说。
神族人的思维或许与我们这小老百姓是没法比的。一边嫌弃我呱噪,一边却又对我如此亲厚。
这一路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惨兮兮,需得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他掐准了时机,抬指念了个缩地成寸的口诀,领着我步行了半顿饭的功夫,便带我来到了一世外桃源。
云在青山,溪水潺流,两岸开遍了烂漫的桃花。
前面就是凡间通往上界的入口。他轻声道。
我看到坪上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方各地的年轻人,一个个相貌姣好,姣好得让我羞愧地垂下了头。
这次比试是七年才有一次。虽说是选弟子,但世人们都知道,我南纳神族一脉人丁单薄,又因体质特殊,所以这千百年来很少有新儿诞生。所以此举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选弟子修习道术实则是想在凡间寻觅一些颇有灵性与悟性的人与族人通婚,繁衍后代。
我蹲在地上哦了一声,四处张望,却瞄到了有些还是来自武林上响当当的大派,峨眉啊嵩山,可为嘛还有男的。
汗。
坪里已然排出了许多队。
我究竟入哪一之列呢?
我郁闷到不行。
使者斜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东西,朝朱红门亮了个牌子,朝我招呼了一声。
嘿,这事儿,居然还能行方便。
我一时间喜形于色,跟着他直接入了室。
一进门就看到大厅里腾出了一个地方,空地旁松松散散地围站着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惴惴不安。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轮着上去,站在空地里鞠躬,然后面朝着那些坐在椅子上老头儿们秀上一段自家绝活。
这两三位老头儿们,一派持着稳重的模样,有些还捻着白须,指指点点。似乎是掌权管事儿的人?
我该怎么混过这一关。我蹙眉,扒开人群独坐在一旁,冥思苦想。
忽然远处跃出了一条黄裙影子,手持长枪,借着力道枪系上着红樱抖了抖,在空中划过,有如长虹贯日。
真漂亮。
我瞠目结舌。
各位仙人前辈好,我名夭字十八。一个清脆却带中性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的响亮。
四周的人突然抽气连连,更甚者有人鼓起掌来。
我忙不迭地挤进围观的人群中,探长脖子看着。这一看可了不得,有一个身材矮小长相清秀的女子竟一口气从枪换到剑再到鞭。共耍了个十八般武艺。
既然是传宗接代么,身体一定要顶呱呱。
我一脸惊羡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