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束着头发,戴着金冠,身子稳稳当当地坐在案旁,颇有些小大人的架势。另一侧一个高大男子穿着青袍,拿着一卷书册,笑望着太子,一派慈师的模样。两人轻声说着什么,太子答了一句,太傅很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此情此景真是令我感动,其乐融融。
我贴在窗棂上,竖起了耳朵。
结果,就听见太傅说:晋儿,咱们今天讲房中术怎么样啊。
太子不但好学,看这架势似乎还事先预习了功课:太傅您先说内容。我看看我懂了几成。
我惊了,爪子差点没抓住窗户。
太傅:太子大人如此聪颖,我想我只要意会一下你就会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边还在自谦,太子侧头拱手,颇为稚气地说:哪里哪里,只是这会儿宫女也不在,没法练习。
太傅突然停滞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勤奋又爱学习的太子问了一句:谁?
太傅悠哉游哉踱了几步,身形一晃,便错开了位置。于是我发现原来御书房里跪着一个人。
穿着一袭绯红衣衫,光线照在那人的背影,那人闻言抖了抖,跪趴在地上,顷刻间乌黑的头发上,如水般泻了一肩。
只简单一个跪着的姿势,便让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光看那背影就觉得销魂啊销魂。
我心痒痒,心痒痒了。
太上皇,您别激动,缓些看。注意安全。
我慢悠悠地把爪子放下来,回头望了小太监一眼,又乖乖地把跨了一半的脚从窗棂上挪了下来。
这时屋里正传出太子热情却不乏稚嫩的声音:来来来,美人啊美人凑近些。别害羞啊,本太子今儿个要临幸你。
这小孩,不学好。
也不知道这猴急的色模样是跟谁学的。
看着那绝色美人跪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我这心挠挠的,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麻痒得慌。
然后我觉得,这事儿严重了,于是气运丹田,踮起脚,吱地一声,将门踹开了之后,挥着袍子进来了。
太子忙起身:皇爷爷
太傅也鞠躬,双手拱着:微臣叩见太上皇。
你们在做啥?我表情很严肃虽问着话但眼神仍止不住瞄向跪地的人。
太傅掀着袍子,迈前一步,低头很恭敬地说:微臣正在给太子爷上课。
上什么课?
太傅面不改色,答曰:房中术。
真大胆,这都敢说,也不知道掩饰一下。我还以为他们在长辈面前会有所隐瞒,可这会儿说得正气凛然,坦坦荡荡,我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我摇头一脸不赞成,觑一眼四周,撩起袍子便想坐着,好生看个明白与究竟。
太子跃跃欲试,我这就给皇爷爷攻一个。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面红齿白,声音还很稚嫩,配着这副姿态,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倒想看他怎么攻。
哎呀,不对,我这会儿来不是为这件事的。
我忙按住太子那不安分的小身子板,侧身望着高大的青袍男子,太傅寡人有一事不懂,太子为何要学这个,不是理应教些四书五经治国之道之类的么。
陛下您怎忘了。我们这一脉有一神的后裔称为南纳族,七年一轮,如今又到了选弟子与内侍的时候了,若是吾国的皇子们能有一人入围,将是何等幸事。
可这是太子,将来要有由他继承皇位。
若是太子能被选中,将是吾国的福气。他一脸虔诚。
太子也一脸向往。
还是不成。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啊。
皇爷爷,虽说您当年落选了,但也不能不让我去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