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嬿看见,有点雀跃地和薄韫白?说:“那艘船好漂亮。”
似有一丝笑意从男人眸底掠过,他语调如常:“那我们上去看看?”
“可以吗?”柳拂嬿问,“你?后面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薄韫白?替她整理围巾,温声道?:“没有了。”
两人踏上游船,柳拂嬿有些疑惑。她明?明?见其?他几?艘船上都有人,怎么只有这一条是?空的。
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因为下一秒,埃菲尔铁塔亮起聚光灯,整座巴黎都被?光芒照亮。
游船缓缓启航,夜幕像一张黑色的宣纸,整座城市的灯火恍若漫天繁星。
她双手握紧手里的热巧克力,一会儿往船左边看,一会儿又往右边看,只觉得目不暇接。
就在船只驶到中心的时候。夜色越来越浓,天上又飘起了雪。
沁凉的六角霜花落下来,沾在柳拂嬿的额发?上,细微而纯净的白?。
她喝掉热巧克力上漂浮的一朵雪花,弯着唇笑起来。
薄韫白?站在她身后,将落在她肩膀上的细雪轻轻拂去。
“柳拂嬿。”
他忽然开口。
好久没有听过他叫自己的全名。
男人语调清润,和两人身旁的水色雪光一样,涌动着一种纯粹而真挚的情绪。
柳拂嬿稍稍一怔,回身看他。
说不清是?不是?已经有了预感。
下一秒,薄韫白?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黑色的珠宝盒,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虽然我们已经领过了结婚证。”
“不过,”他温声笑了下,“我好像还没有和你?求过婚。”
细雪飞扬,水光粼粼。
埃菲尔铁塔顶端光芒熠熠,那足以映亮整座城市的灯火,勾勒出他清矜而桀骜的五官轮廓。
一贯恣意独行的天之?骄子,大概再无人见过他如此屈膝。
男人身形清落,仰首看她时,虔诚得像一个中世?纪的骑士。
宿命便是?为她而生。
也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他打开珠宝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极为罕见的五克拉红钻。钻光似烈烈红日,映在飞舞的雪片里,像一轮晴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