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踩在一块石头上?,给自己?点了支烟,又问柳拂嬿:“你要吗?”
“不用了。”柳拂嬿摇头。
魏澜垂头吸烟,火光照亮眸底,无数情绪在其间一闪而?过?。
柳拂嬿望了一眼天。
灰蒙蒙的,要下雨了。
气温稍微有点冷,她抱住手臂,对魏澜道:“他也没给你留什么遗言。”
“是没留。”魏澜语调讥讽,“但他几万字的遗嘱正锁在律师的保险箱里。”
柳拂嬿看?她:“你和他关系不好?”
魏澜半晌没回,看?了看?自己?的足尖,才低声开口,语气也染上?烟草的苦味。
“前两天,我?去?监狱见了魏坤一面。”
“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
“他说?,爸也不喜欢林乾,因为不是一个姓,这事儿一直是爸心头的一块疤。”
“所以,他下手才能?那么容易。”
魏澜用力踢了踢脚旁的钢材。
奢贵的小羊皮靴,鞋头瞬间破了一片皮,像个丑陋的黑疤。她全然不在意,又踢了第二脚。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兄长。”
“我?有什么可?眷恋的。”
怕她踢伤自己?,柳拂嬿把她从那块黑石头上?拉下来,问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魏澜咬住烟,双手交叠,活动了一下关节。
“林华那么大个烂摊子,总不能?没人收拾。”
柳拂嬿抬眸:“你要接过?来?”
魏澜说?:“我?在国外,倒也不是真的混日子去?了,也是学了不少东西的。”
稍顿,又不确定?地说?:“而?且我?接手……你老公应该就不会再针对林华了吧?”
她沉吟:“没准林华还没死透?”
见柳拂嬿不接话,魏澜有点慌了:“拜托,你给个准话呗。”
“应该吧。”柳拂嬿抿去?笑意,“他本来后续还有动作,我?叫他停下就行?。”
“好!”听她这么说?,魏澜恢复了气势。
她右拳头猛打一下左掌心:“那看?我?的,回去?大干一场!”
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现在魏坤入狱,估计不是无期就是死缓,你也不用再遵守那个不认魏家?的诺言了。”
魏澜双眸明亮,兴冲冲问她:“怎么样?,对我?们这个破林华有兴趣吗?”
柳拂嬿看?她一会儿,忽然道:“我?感觉你不像妹妹。像个弟弟。”
“管它像什么的。”魏澜满不在乎,又道,“先破而?后立,等我?重振公司业务——”
她看?向柳拂嬿,话说?得斩钉截铁:“分你一半股权。”
“不用了吧?”柳拂嬿道,“我?没兴趣。”
“听我?的。”魏澜认真劝她,“捏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这样?,你在你老公面前也不至于那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