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角度魏坤也看不清楚,她贴心地弯下腰,将塑料瓶上的标识递给魏坤看。
□□(hf),浓度85。
是那种在化学实验室里很常见规格的试剂瓶。
“这是强酸,你初中应该也学过吧?”
柳拂嬿用上课的语气娓娓道来?。
“在浓度大于?50的情况下,就会立刻造成严重的组织损伤,更不用说现在这个浓度了?。”
“另外,它也很容易挥发。”
“尽管没有淋到你的身上,但只要瓶子打?开,挥发出来?的氟化氢气体遇到空气就会迅速形成白雾,呼吸到体内,会引起低钙血症和心律失常。”
她声音渐柔,温和道:“这是一些常见的致死原因。”
魏坤喉结猛地一颤,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魔鬼。
与上次见面的温婉感不同,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乌发垂落下来?,一对长眸波澜不惊。
前额的那枚新伤,不知什么时候稍稍撕裂了?一些,红色的血从绷带背面透出来?。
衬在她没什么血色的皮肤上,愈发有种苍白又冷冽的疯劲儿。
“……它既然那么容易挥发,打?开之后,剧毒的气体就会迅速挥洒在空气里。”
魏坤抬高了?音量:“就算我逃不掉,你以为你能?活吗!”
“很遗憾,应该也不能?。”
柳拂嬿端详着手中的试剂瓶,然后缓慢地垂下手,将冰凉的瓶壁,贴在了?魏坤的脸上。
她语调愈发温柔,手指素白,像一条雪色的蛇。
“不过,至少这样?。”
“薄韫白就再也不会因为你的原因,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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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林华集团大厦,室外的天光十分耀眼,叫人?恍若隔世。
柳拂嬿从包里拿出一直没有挂断通话的手机,点?开看了?看时长。
一小时二十分钟。
她笑着拿起手机,对听筒说了?句:“曦薇,可以了?。”
“……天哪。”
良久,对面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陶曦薇听着有点?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说:“嬿嬿,你这真是刀尖上走钢丝,整个过程听得吓死我了?。”
少顷,陶曦薇又低声道:“有好几次,我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现阶段没有证据,”柳拂嬿淡声回答,“报警也抓不住他,只能?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在魏云山去世之前,想办法把?他稳下来?。”
“……也是。摊上这么丧心病狂的对手,真的好倒霉啊。”
陶曦薇叹了?口?气,又不放心地问:“那你这样?一来?,终于?是把?他彻底吓住了??”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