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此?时此?刻,对方尽管穿得村气,眉目间却流露出一丝认真。
她说话的模样?宁静而又条理清晰,乍看起来?,和柳拂嬿的气质有一点?点?相似。
一个早已被淡忘的画面闪过脑海。
薄韫白忽而忆起,沈清夜曾经问过他:“你们都在英国读书,你有没有见过魏澜?”
他确实见过魏澜一次。
在剑桥的图书馆。
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魏澜当时在看一本和飞机结构有关的大部?头教科书。
那书很沉,但她看得很入迷,如?获至宝一般,双手一直捧着。
应该是不太?熟悉图书馆的格局,所以才不知道哪里有桌椅。
出于?同是异乡华人?的缘故,薄韫白叫了?一位整理图书的志愿者?过去,给她指引方向。
转身之前,魏澜带着谢意看了?他一眼。
安静的病房里,薄韫白不动声色地拼凑着记忆的残片。
依稀记得,对方的目光清澈笃定,似乎并不是一双溺于?浮华的眼睛。
薄韫白抬起眸,淡声反问:“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也出过车祸?”
这句话并不怎么客气,但魏澜竟然心平气和地点?点?头:“对啊,在我十二岁的时候。”
她站在病床旁边三四步的地方,不再走近,唇畔带着一抹冷淡的笑意,像是讲故事似的,随口?道:“那一年我们魏家可不太?平。”
“先是我爸诊断出甲状腺癌,凶险的很,遗嘱都立好了?。”
“结果前脚刚立好遗嘱,后脚我哥就死于?私人?飞机失事,没过几天,我也车祸重伤。”
“魏家三个兄妹,只有我哥毫发无损。”
她笑意更深,讥讽意味浓得几乎要从眼底漫出来?:“你说,我哥是不是天选之子?”
薄韫白眸光一凝。
出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杀机,他最怀疑的人?,原本是魏云山。
没想到,此?刻的魏澜却在暗示他,敌人?是魏坤。
然而魏家人?的话不可尽信,他掀眸看一眼魏澜,眸色仍漠然无波,淡哂道:“你爸现在活得很好。”
“薄韫白,以你的身家,总不会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魏澜曼声道:“他去了?国外,治好了?。”
“只不过,拖到现在,又复发了?。”
她幽幽叹了?声气,道:“当时救过他命的神医都摇头了?。这一次,估计是无力回天了?。”
男人?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虽然人?是靠在病床上,乌发之间还贴着绷带,浑身上下却一点?虚弱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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