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
她?看向薄韫白,低声问道?:“你当?初和我假结婚,不是为了让你爸爸答应你一件事吗?”
闻言,薄韫白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扬了扬眉,轻轻“嗯”了声。
柳拂嬿又道?:“那个?……现在我们的契约也毁了,你爸又不喜欢我,他会不会就因此不同意那件事了?”
薄韫白倒是回得胸有成竹。
“没关系。”
他转过?身,肩背倚靠着栏杆,衣角被海风卷起,腰腹若隐若现。
夜空下,他双眸像清亮的夜星,口中漫声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有我的办法,当?初只是不想做得太绝。”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柳拂嬿问。
薄韫白没有要瞒她?的打算,不过?还是姑且多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柳拂嬿忽然发现,这人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挺在意她?的想法,明?明?自己有了主意,还是会先?问她?的猜测。
“我不猜。”她?偏过?头?去,“刚刚猜个?约会地点,你就笑成那样。”
“我这次不笑了。”薄韫白垂下眉眼,温声道?,“我保证。”
这人的承诺还是挺可靠的。
柳拂嬿放下心,侧眸看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当?博鹭的继承人?”
月夜下,男人眸底掠过?一线怔忡。
少顷扯了扯唇,嗓音磁沉,发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牛津腔:“bgo”(猜对了。)
他望向远方的海潮,被夜风掀起额前乌发,眸底的散漫与桀骜也愈发明?显。
男人漫声道?:“我一直不觉得博鹭是我的责任。”
“所以,也一直都?想把它,交还给我大哥。”
柳拂嬿回想起自己见过?薄霁明?的短暂几面。
那是个?很温厚的男人,不习惯和别人起冲突,尊敬父母,关心弟弟,对妻子更是有种内敛却深沉的爱重。
婚礼那天,薄霁明?还主动来向她?敬过?酒,希望她?不要太把薄崇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脑海里闪过?这些回忆的时候,耳畔也响起薄韫白的声音。
“我哥从生下来那天起,就一直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
“我的出生,则是个?意外。”
他漫声道?:“我哥十五岁那年,我才出生。他去集团实习的时候,我才刚上小学。”
说到这里,薄韫白话音稍顿,轻轻蹙起了眉。
“只是,后来薄崇非要说什么,我天赋更高,我遗传的好基因更多,我比我哥更适合当?继承人,之类的昏话。”
他语气?里似有叹息,低声道?:“我哥本?来就是相对内敛的性格,听到这些话,就渐渐开?始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