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处传来柔软而微痒的触感。
她一怔,反应了两秒,才知道那是什?么。
薄韫白用纸巾折了只白天?鹅。
此?刻,这只天?鹅正?啄在她的眼尾。
吸去了,她隐秘的那一点点泪光。
见她抬起头,眸底终于生动了几分,薄韫白这才温声提醒她。
“我昨晚用的词,好像不是喜欢。”
“好像是爱。”
他收回手,将那只天?鹅轻轻放在柳拂嬿的手边,然后好像又临时起意似的,干脆直接塞进了她手心里。
少顷才开口,嗓音温润,清沉。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无论人或事?,没有?什?么因素能改变我。”
柳拂嬿握着?那只天?鹅。
它上面带着?薄韫白的体温,似乎也染上了他那副明亮又桀骜的气?质。
浑身雪白,永远骄傲,永远不低头。
这个人,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少顷,她听到薄韫白一字一句地?问她。
“你记得婚礼那天?,我们对彼此?的誓词吗?”
“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
“我愿意永远爱你,尊敬你,保护你。”
“一生忠心不变。”
伴随着?他的话音,无名指上的婚戒,也变得极有?存在感。
她好像回到了上个夏天?,站在无尽的花海里,听他诉说温沉的誓言。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他说:“柳寒露,我愿意。”
鼻腔被泪意浸润得发酸。
柳拂嬿努力不让哭腔模糊了自己想说的话。
努力地?,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回应他。
“我也想,想用同样的方式去爱你。”
“虽然我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我觉得我们距离太远了。”
说到这儿,她泪汪汪地?抬起眸,像一个被欺骗了的小孩子一样。
“而且你明明也让律师提醒过我,不能往那方面想的。”
薄韫白苦笑,嗓音低哑地?哄她。
“都怪我。”
其实大?概从两个月前,他就开始后悔这件事?了。
柳拂嬿坐在原位,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似的,嗓音里有?雾气?般的迷茫。
“可是,我现在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我们虽然已经结婚了,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
她忽然想起同事?对相?亲遇到的普信男的吐槽,就拿出?来举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