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柳拂嬿说:“签协议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闻言,薄韫白轻轻颔首,似乎是从理性?上赞同她这个决定。
下?一秒,却话风突变,低声反问她。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继续扮一下?恩爱?”
话题跳得太快,柳拂嬿仍有些怔忡。
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去,修长手臂稍抬,从调料架的最高处拿下?一罐冰糖。
而后?,又随手拿出了最顶上的一颗。
趁她还未回神?的时候,放进了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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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姨帮柳韶收拾出了家里光线最好的一间次卧,可吃完饭,柳韶还是一头?扎进了女儿的房间里。
她一进来就将门反锁。伴随着沉闷的落锁声,压迫感也扑面而来。
柳拂嬿默默后?退两步,视线低垂着,坐在了床边上。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母女之间的对峙,以一声质问作为?开场白。
“为?什么要告诉你?”
柳拂嬿淡声反问。
“你说为?什么!”柳韶有些激动?,“早知道有了个这么有钱的女婿,我哪还用那么担惊受怕?”
尽管客观来说,那时的担惊受怕确实让她记到了骨子里,才总算渐渐淡了赌瘾。
但见自己生的女儿对自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却不说实情,柳韶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酸。
她愤怒的嗓音带了哭腔:“你是不是就存心让我难受!”
看着母亲通红的眼圈,柳拂嬿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澜。
她双手撑在床边上,小腿轻轻荡起来。
“不难受,你会改吗?”
“……”
柳韶不说话了。
柳拂嬿又问:“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改没改?”
稍顿,到底是放软了语气,低声道:“我听孙阿姨说,你不仅剪了短发,还纹了身。”
“赌玉时认识的人脉,也断得一干二净了。”
柳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原来她一直在和邻居联系,原来,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女儿还是没有真的弃她而去。
“嗯。”柳韶垂下?头?,任凭短发遮住眼睛。
“我还把护照也剪了。你放心吧,久赌必输,我这次是真的受够了。”
听到柳韶亲口这么说,记忆里那个灰暗了二十多年的角落,终于照入一线光明?。
柳拂嬿眼眶有些发酸,柔声道:“那以后?,妈,我们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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