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个字,却莫名?有?种诗意。
薄韫白忽然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希望她以后也能觉得,即使压在身上的命运很重,可她的灵魂很轻。
体会?到最初的乐趣后,柳拂嬿继续将身体往下沉,等水没过胸腔,熟悉的沉闷感忽然袭来?。
然而,不等她开始不安,男人安抚的嗓音响了起来?。
“不用?怕,这种不适是短暂的,很快就?会?习惯。”
稍顿又道:“它不会?威胁到你。”
很奇妙。在噩梦里,类似的话她曾对自己说过多次,可一直不算管用?。
直到这时,她终于从薄韫白毋庸置疑的语气里,汲取到一丝笃定的力量。
她渐渐习惯了胸腔的滞闷感,深吸一口?气,勇敢地将头也扎了进去。
水花四溅,水下的世界骤然浮现在眼前。幽蓝的水体像一块巨大的果冻,光芒落下来?,也改变了穿行的轨迹。
她看得入了神,直到肺部的氧气消耗殆尽,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学会?上浮。
紧握岸边的双手不知何时滑了下来?,平衡骤失,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沉。
窒息感铺天盖地。
就?在被熟悉的噩梦扼住喉咙的前一秒。
有?人搂住她的腰际,一把将她抱出?了水面。
重获氧气的一瞬间,眼前浮现出?薄韫白的脸。
乌发被水打湿,被他随手朝后拢过去,愈发显出?优越的骨相?和颅顶。
蜿蜒的水滴顺着他的鼻梁和下颌缓缓流淌,勾勒出?清隽锋利的五官轮廓。
他一手按着泳池边沿,一手护在柳拂嬿的腰际,直到引导她重新抓好?固定点?。
一切重回正轨,柳拂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太鲁莽了。”
她有?些懊恼地自责起来?。
薄韫白却道:“没有?,你很勇敢。”
稍顿,清隽唇畔扯出?几丝笑意,温声道:“一定能学得很快。”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果然学会?了沉入水中该怎么上浮,学会?了不做任何动作,漂在水里。
直到体力耗尽,温暖的池水渐渐变凉,柳拂嬿这才意犹未尽地爬上岸。
她裹在干净的浴巾里,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余光望见薄韫白的眼睛,温润清亮,像夜空中的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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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一天,一个消息传遍了财经?圈。
林华集团的董事长魏云山,离开了自己耕耘多年的大本营云珀,将公司总部搬到了他阔别已久的故乡江阑。
报道写得很体面,说是功成身退,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