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初九,阴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了。
桌上的日历又被撕去了一页,温长龄看着上面的数字出神,年快过完了,有些该做的事不能拖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她回过神,接了谢商的电话。
“长龄。”
“你怎么还不睡?”
已经快十点了。
“你也没睡。”隔着手机,谢商的声音轻得像在身侧耳语,“你不在我睡不着。”
“以前我不在你也睡得着,没谈恋爱的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温长龄把抽屉里的安眠药拿出来,拧开盖子,倒出来好几粒,“谷先生还说,你好讲究,你的床别人碰都不能碰。”
谢商到底是千宠万宠长大的,一些少爷毛病他也有。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他不满,好像在抱怨,“温小姐,二十一天会养成一个习惯的,你数数,我跟你睡了多少次了。”
温长龄睡眠差,不想让谢商也睡不好。她放下手机,把桌上的杯子拿过来。
这时,屋外敲门声响。
温长龄只好把药倒回去,拧好盖子放回抽屉里,起身去开门。
就知道,是谢商。
她好渣女语气:“你怎么不听话啊。”
“明天再听。”
谢商关上门,抱起她,托着她的腿缠到自己腰上,边吻她边往床边走,他好会亲,三两下弄软了她的腰。
那双她非常迷恋的手,此时与她十指相扣。
她真的好上头啊。
年后到现在,谢商除了去过谢家和苏家,谁的局都不去,就像谷易欢抱怨的那样,难请得要命。
下周午渡还有新香试香,谢商作为老板和首席调香师,还没去公司露过面。
贺冬洲电话过去。
“最近都见不到你人,在忙什么?”
谢商答:“嗯。”
“抽空来一趟午渡,有事找你。”
“嗯。”
太明显了,谢商完全心不在焉。
“在听?”
“抱歉,没在听。”
能这么影响谢商状态的,只有温小姐。
“等你听得进去了再回我。”贺冬洲挂了电话。
谢商在车里坐了很久。
朱婆婆私下和他说,温长龄很奇怪,说她用针扎了自己。
因为用针不会留下伤痕。
谢商去找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患者抑郁,焦躁,伴有较严重的自虐和轻生倾向。从温长龄问他如果她先死他要多久能忘记她,他就知道她生病了,所以总是伤害自己。他想要她怜悯,想要她不舍,想要她看看他这颗如果她殒灭也会跟着暗掉的星星。
温长龄很快接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