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门吹上了,年久失修的门发出了异响。
桌上有个盒子,江城雪将它打开,温长龄才注意到,盒子里装着她当年挂在阑图理工大学橡树上的许愿牌。
他念出上面的字:“愿恶有恶报。”
至于这个牌子为什么会在江城雪手里。
温长龄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他在她还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无处不在了。
“只要你陪我玩,我就血债血偿,让你如愿以偿。”他的语气很轻柔,像在劝她,“不然你赢不了我的。”
虞蔷说,江城雪身边的人都跟她一样,绝不会背叛他。
他一定很会引诱猎物、很会伪装,擅长把毒药包裹成蜜糖,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温长龄直视他,眼底无惊无惧:“怎么陪你玩?”
“和谢商分手,和我在一起,跟我堆雪人,给我买点心,陪我看电影,所有你跟他做过的事都跟我做一遍,只要做完了,我就让你如愿。”
他很缓慢地抬起手,带着试探,伸向温长龄。
她没有躲。
他碰到了她的手,笑了,把橡木的许愿牌放到她手里:“我不会脏了你的手。我小时候也算过命,我活不久,所以你也不用陪我玩很久,答应我好吗?温长龄。”
温长龄握紧了牌子。
依照江城雪的病态程度,他自己弄死自己完全有可能。
他正在盯着她的手看,像在看一件从来没有见过但又让他充满了兴趣的玩具,眼里满是好奇、兴奋,还有欢喜。
温长龄把手抽走,本能地放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我们根本不是同类。”
她转身要走。
“温长龄。”
他语气很悠闲,仿佛志在必得:“谢商去监狱见那几个人了,你知道吗?”
温长龄没有回头,拉开门,径直离开。
但她把许愿牌带走了。
江城雪知道,她会来找他的,她还会来找他。
那块橡木的许愿牌被温长龄压在了枕头底下,然后和她一起入了梦。
“姐姐。”
“姐姐。”
“……”
又是那片满是浓雾的深林。
阿拿在呼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