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松了一口气,和聪明人交谈就是省事,他不信她,却没有当面拆穿她,说明暂时还不想撕破脸。
小叔说的是,只是小叔身子虚弱,让你受累陪着回门,我实在过意不去。
无碍,大哥不在了,家里也没有旁人,我自当陪嫂嫂走这一趟。
晏殊瞥了一眼地上的碎银子,尴尬解释道:那个这银子是我刚刚无意中从你大哥房里找到了,原本想等从娘家回来就交给小叔保管。
银子的确是原主从江焕房间里翻出来的,那可真是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在木板床底下挖出来。
江辞神色一片冷淡。
嫂嫂既已进门,今后便由嫂嫂管家,虽说家里人少,可吃穿用度上都需要花销,明日嫂嫂回门也不能空手而归,这些银子就留给嫂嫂嚼用吧。
虽然他不喜这个寡嫂,但她既已进了江家的大门,只要她安分守己,生活上便不会亏待了她去。
对于江辞的回答,晏殊着实有些意外。
江家兄弟的日子并不好过,江辞干不了重活,平日里都是靠江焕去镇子上做工为生。
因原主相貌好,江家买她冲喜就花了足足五两银子,再加上江焕治病和后事也花销了不少,眼下江家可能仅剩原主偷走的这几两碎银度日了。
嫂嫂早些休息。
江辞作揖,不等晏殊说话,转身便准备离开。
可他刚迈出两步便觉得脚下虚浮。
江辞瞬间察觉到身体的异样,眸色深冷的朝身后的女人看去。
晏殊对上那摄人的目光,心里暗叫糟糕。
江辞的呼吸急喘了几分,垂落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
小叔你怎么了?
嫂嫂不知?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晏殊老脸一红:大兄弟,眼下这情况我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啊。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刚要关切几句,手腕猛然被一只温凉的手攥住。
眼前景色一阵虚晃,晏殊惊呼一声,身体被狠狠抵在墙上。
下一秒,咽喉被扼,那只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江辞心里冷笑,竟然敢给他下药?
看来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对上江辞眼底的杀意,晏殊一把扣住江辞掐住她的那只手,用力一按。
一股刺痛袭来,江辞顿觉手腕没了力气。
晏殊趁机推开了他,大口喘着气。
她的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戒备的盯着他。
小叔,你的脸色很差,瞧着是犯病了?
她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实则暗中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药物的作用一浪高过一浪,江辞眼尾猩红,眸光狠厉。
呵,眼下还真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别跟过来。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快步朝后院走去。
片刻功夫,后院便传来一阵哗哗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