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无声的短剧,你我刚出场。
“待续不是我不想,再会不是我不讲。”
站在偌大的舞台上,周遭全是疯狂的欢呼,时间好像一瞬间就变慢。
姜惠元看到前三排的观众脸上都露出了惊讶,显然从未想过她能唱得那么好。
还看到不远处有粉丝卖力地挥舞应援牌,上面赫然就是她的名字。
也有人嘴唇在缓慢地蠕动,姜惠元很快就拼出来是“脆骨”。
还有人在高声大喊:“地狱清纯女rapper!”
做梦都想看到的反转,好像终于实现了。
这一次,好像真的从所有人脸上看到了惊喜,看到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赞叹。
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想象中开心呢。
姜惠元低头,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她其实知道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不至于怅然若失,像散场或酒醒后的空。
“淡淡的像投影仪半透明的光里沉浮的颗粒,orereeinasnoglobe。
“音梳反复一首歌以咒语般把一切都封在风里。
“嘴边没说出的话该怎么问呢?
“何时锥心的箭会渐渐钝呢?
“紧绷的弓提醒礼貌不允许冒昧的越界,已读不回的分界线。”
姜惠元一直很羡慕能坦然地说出自己痛苦往事的人。
当人喝到微醺,当气氛正好月亮正圆,那些压在心底的石头好像会缓缓上浮,变作终于能说出来释怀的话。
姜惠元做不到那样。
她从来只敢蜷缩在角落,奢望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有自己消化的一天。
她不敢诉说,她羞于开口。
她既害怕别人把自己的痛苦当作没什么大不了的笑料,也害怕别人看穿自己是个没那么坚强的人。
她向来坦诚,唯独在这时候封闭自己。
如果不是成玉琢,姜惠元或许永远不敢把这些说出来,甚至写成歌词唱出来。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一旦错过,说不出口的话也就失去了意义。
因为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但成玉琢告诉她。
“迟来的话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但至少能让那位欧尼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曾经那么重要过。”
是啊,那无数個沉默的夜晚,有苦难言的时刻,话到嘴边只能叹气的瞬间……因此而产生的那些误会,如果真正解释一次,也不是没有任何用吧?
至少对方终于能够笑着回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