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你还知道那处传送通道是奥古斯特家族的杰作。
“那么,狩魔大师,在你心中,你是否把奥古斯特家族和通敌的背叛者划上等号了呢?”
“审判是审判庭的工作。”雷克索尔沉声说道,“我们狩魔学派在收集所有证据后,自然会去抓捕罪犯。”
“既然你在搜集奥古斯特家族通敌的证据了,就说明你心中认为他们有罪。”无脸人竖起第二根手指:
“让我来问你第二个问题,大师。你觉得今晚出现在传送通道那的家族长老,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否意识到,自己正在帮异魔销毁证据,已经构成了实质上的通敌行为?他为何没有被脑海中的光元素杀死?”
雷克索尔沉默了几秒,憋出来一句话,“他或许只是被蒙蔽了双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嚯嚯,大师,相信现实吧。”
无脸人摇了摇手,然后背负双手说道:
“你心中已经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了。
“就像我在群发的垃圾密讯中所说的那样,我掌握了一种可以脱离圣殿束缚的方法。事实也确实如此。我本人是一名圣殿成员,后来找到了某种方法来将圣殿元素转化为野元素,从此就能自由自在地在圣殿里行动了,完全不用考虑圣殿律令对我的影响。
“通敌、暗杀、掳掠,触犯重罪而不受责罚,对于我来说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雷克索尔的脑袋里划过一条狰狞的闪电,一个无比危险的猜测在极短地时间内占据了整个脑海,他就像被大锤抡中了一样颤抖一下,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勉强在窗户边上站稳了身姿。
无脸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空灵,带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你猜的没错,大师。奥古斯塔家族已经变成了被野元素掌控的精怪家族。他们霸占了圣殿的资源用于自己的修炼,他们践踏圣殿律令,却得到了审判庭、圣纹部、狩魔学派和秘法师行会的拥护。而你们这些真正遵守圣殿律令的人,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你。。这是在。。污蔑。。”
雷克索尔的反驳苍白无力,他把手搭在窗台上,气息很不平稳,胸膛剧烈起伏。
如果无脸人所说的话是真的,那对像雷克索尔这样忠诚的圣殿成员来说,无疑是信仰崩塌般的灾难。
“只要你接受我的交易,你很快就能见识到真相。”
无脸人看向依靠窗台,努力保持身体重心的狩魔大师,嘴部浮现一道自得的弧度,他慢悠悠地走到书桌旁,放下两个羊皮卷:
“这次入侵西大陆的异魔手上,有一个存放意识体的容器。
“你把那个容器带给我,我就告诉你奥古斯特家族的未来计划,这是一个足以颠覆圣殿,动摇圣殿根基的计划。
“作为诚意,我会预先向你支付一些报酬,透露一部分奥古斯特家族的计划。”
无脸人拍了拍桌上的羊皮卷:
“好好看看我提前给你的报酬吧,大师。保准让你大开眼见。”
说完话,无脸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变淡、变透明,最后化为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雷克索尔扶着窗台和墙壁,一步一停地走到书桌旁坐下。
在喝下几支保持镇定的药剂,又给自己施放了几道同样效果的法术之后,雷克索尔伸手解开了羊皮卷上的红色绳带,将羊皮卷展开在桌上。
卷面上的文字和动态图像,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样扎在雷克索尔的心口。
每一行字,每一句话,都在雷克索尔的信仰基石上留下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
云海天台之上,玻璃穹顶之下。
一夜的冥想时间结束,奥古斯特家族成员去往地面,开始每日的工作。
留在云海天台上的,仅剩下几名统筹全局的家族长老和族长伯瓦鲁·奥古斯特。
昨夜在西大陆南部海洋里发生的事情,与伯瓦鲁做出的预测差别很大。
尽管齐克萨提前抵达了传送通道,在静默状态下尽可能地快的关闭传送通道,但仍被异魔和狩魔大师发现了行踪。
这种实际结果与预测结果不相符合的情况,让伯瓦鲁意识到,有一个躲藏在暗处的敌人,利用某种手段干扰了现实流程,致使奥古斯特家族被狩魔学派盯上了。
作为家族之首,伯瓦鲁心中的对手可不只有夏佐,能够让雷克索尔和异魔出现在传送通道附近的对手,也不只有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