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在细细观察,慢慢探索,然后还要化身为一个老者或者青年,在酒楼里或者在茶馆里与其他人攀谈,细细观察他们所思所想,从而洞彻他们的想法与观念。
她发现大云与大乾的观念有太多不同,是根本上的区别。
所以在大云行事,与在大乾是截然不同的,不能以同样的一套观念与规则,否则必然是处处碰壁。
而相比起来,大乾与大永的观念及想法反而是相似的,尽管大永的佛法昌盛,而大乾的武学昌盛。
可观念与想法却相似。
所以她在大永能够如鱼得水。
而在大云,她发现截然不同,越发不敢随意的进驻玉竹峰,觉得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观察来分析。
宁真真叹息道:“师兄,我越发心里没底了。”
她越是观察,越觉得艰难。
玉竹寺住持这个位子没那么容易坐,自己还真没把握。
法空笑道:“玉竹寺不会参与太多的世俗之事,高高在上,只看信众们奉香便是了。”
“总要开坛讲佛法的吧?”
“……可以讲,也可以不讲。”法空想了想,笑道:“你不想讲就不讲,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既然身为住持,当然要讲佛法的,更何况一定会有佛门中人过来请教切磋。”
法空颔首:“嗯,确实难免。”
宁真真摇头道:“我若不知大云的观念与想法,很能切中他们的要害,没办法打动他们。”
为何非要了解大云百姓,了解他们的根本观念与想法,就是要找出应对他们的办法与思路。
否则,纵使自己能看到他们所思所想,还是未必能打动他们。
而没办法打动他们,则不能让他们更加崇信玉竹寺,自己这个住持就是不合格的,甚至会给师兄丢脸。
玉竹寺的住持不行,则是师兄的眼光不行。
甚至他们会怀疑师兄徇私。
法空笑道:“你这么想也对,想要打动他们确实需要先了解他们,那就好好的观察,细细揣摩一阵子吧。”
宁真真道:“当真是大开眼界。”
她先前一直呆在大永,在玉蝶宗,虽然是宗主,却见识并没那么多,大多数时间在闭关苦修,或者呆在玉蝶宗内。
而在这云京的几天,她所见所闻截然不同,是另一个天地。
这种新鲜感与刺激感让她处于灵光闪动的状态,修行速度大增,隐隐触摸到了下一层的门槛。
所以她乐此不疲,一直在埋头观察与揣摩。
法空道:“不过即使看得再多,也要明白,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不可能了解每一个人。”
“是,”宁真真道:“师兄开放玉竹峰,从而让玉竹峰成为大云最强的势力吗?”
法空摇头:“不必最强,只要坚固信众们之心,弘扬佛法即可。”
“增加更多的信众,让信众们更加笃信无疑。”
“正是。”
“那师兄讲法给我听吧,我想学一学如何讲法。”
“讲法确实需要技巧,”法空笑道:“如果在玉竹峰,更是容易,在峰外则难得多,其中一半是佛法妙谛,一半是配合神通。”
他说着便将一些讲法的妙诀一一说与宁真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