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惧怕地伸出手,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和君的手,颤抖地好厉害呢,就这么害怕么?”
“嗯啊……害怕啊,害怕得不得了。
“拜托了!求你了梨纱,跟我走吧……不然我真的……拜托,求你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而她的神情并不因此有任何变化。
或许,我来得太晚了。
“我不要求你任何事,也不是逼着你就此妥协,讨厌我也没关系,找男朋友也没关系,要我做什么都没问题。
“我仅仅是希望,你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千万……不要留自己一个人。”
我不停地恐惧着,恐惧她像那时的我似的,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我十分清楚那样的状态有多可怕。
“不会找男朋友的呀。”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我,语气温柔。
“我早就,无法爱上和君之外的任何人了,可是……为什么呢。
“一想到你的事情,我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想要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彩音那样呢,痛痛快快地将你忘掉,那该多好呀。”
“梨纱就是梨纱,不需要成为任何人。”
“可是我想忘了你,只要忘了你,我的病就能好了。”
“忘不了的,我对梨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一定会记恨我一辈子。”
我的双手将她的左手紧紧握住,她缓慢地抬起右臂,用手指弹去我眼角溢出的泪水。
“我哪真能恨得了你。”
我立刻将她的右手握紧,让她的掌心紧贴我的脸颊,还好,她并没有拒绝。
“和君你……能治好我么?”
我看向她的双眸,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在希期着某种希冀着某种色彩,能够将她变得灰白的世界,重新染回缤纷的色彩。
“不知道,若是治不好,便叫我一起得病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她只是看了我一小会儿,可我却觉得这一小会儿是如此漫长,仿佛连心脏的跳动都随着时间一同停止了。
她安静地说:“……带我走。”
我没有犹豫,紧紧拥抱满目忧郁的她,她既没有露出极大的喜悦,也不表露莫名的悲伤,单单是发呆看向房内无关紧要的某处。
“好。”
我们都是失落的灵魂,没有一种拯救是纯洁完善的。
我或许没法拯救她,亦如她无法拯救我。
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