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苏宴蹙眉,半跪在宋恬希的面前,一直弯腰讲话令他多少力不从心,采用仰视的态度更容易软化对方的心防。
苏宴还打算说什么,正面分析侧面引导,比喻拟人夸张统统可以来一遍。
宋恬希却有些疲累,直接说,“你方才讲,我确实在门口听见了你与程冬冬的对话,其实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或者为什么要对我好,完全不重要了。”
宋恬希抿了抿嘴,直接放出最后一支利箭,“我是gay,你懂得吧?我是那种会喜欢男人,以后也只会跟男人做。爱的那种人。”
苏宴起初不知他为何自爆,然而眼瞳却下意识收紧至极限。
宋恬希叹口气说,“我听见了,我全部听见了,你说你恶心gay。”
苏宴打算解释,被宋恬希变成惨白的面孔一震,彻底哑口无言。
“苏宴,我们做不了朋友的,小时候我们都讨厌吃苦瓜、香菜,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长大后也不可能去尝试将这些食物变成喜欢的挚爱,因为讨厌是刻在血液骨髓里的感情,无法轻易抹除。”
“你说恶心gay是脱口而出的,我永远记得你当时讲得那样自然流畅,应该是你冥冥中最真识的情感表达。”
“我原本不想与你说的,但我不能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所以只好请你先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宋恬希感觉掌心内的气流灼烫且潮湿,是苏宴急促焦灼的呼吸衍变成的。
但他唯独不敢松开手。
他一辈子的勇气,似乎都在今天要用完了。
“苏宴,你也走吧,算是给我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异类,最后一点点保护尊重的空间,让我喘口气,好吗?”
不不不!不是的!
苏宴很努力地想透过宋恬希的指缝发出呐喊。
不是这样的!
我确实是恶心gay!!
我!
苏宴的目光稍微一触对方低垂的目光。
宋恬希快哭了,漂亮的眼泓注满委屈。
虽然宋恬希是个爱哭精,在他面前流泪的次数也算排得上数。
然而苏宴只在唯一一次,见过宋恬希含泪未流的忍痛模样。
那便是宋恬希足尖流血,依然完美完成舞蹈动作时,那个痛苦到被迫含泪的瞬间。
他是坚强的。
同时,苏宴想,也是执拗到极其容易破碎的。
如今已经彻底被他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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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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