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饥民吃,也能把蓝田吃穷了,而且你们想想,蓝田的粮草出自百姓,百姓会愿意把他们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贡献给蓝田救济灾民吗?不愿意吧。”
“而随着蓝田占据的地盘越大,蓝田需要拿出来的粮食就越多,蓝田百姓与李朝生之间矛盾就越大,到时候都不用咱们,他们内部就分裂了。”
“而咱们呢,拿着蓝田的火器,组成精锐的部队,到了一城之后榨取他们的财富粮食,发展壮大咱们自己,到时候,咱们雄兵百万,拿下京城,夺得大义,高举义旗登基坐殿,然后反手以大义之命,扫平蓝田,咱们就能真正的成为这天下之主了。”
“而蓝田为何强大,不就是因为他们有火枪吗?而咱们可以用郡城跟他们换,一个郡城一百把,整个河南咱们能换几千把火枪,还有一门火炮,到时候,山东,山西咱们又能换好几千把,到时候咱们可以组成一支上万人的火枪队。”
“上万人的火枪队啊,现在咱们只有几百人拿着最原始的三眼铳就能打败孙传庭上万火枪兵,咱们有一万把燧发枪的话,咱们需要怕李朝生吗?还是那句话,李朝生强大是在于火器之上,现在他傻到把火器跟咱们共享,以咱们士兵的勇猛程度,是他们那些少爷兵可以你比拟的吗?”
“所以别看他现在狂的没边,可是真到了将来打起来,他未必是咱们的对手,咱们现在输是因为武器装备落后太多,等咱们追上去,我让他蓝田如何吃掉咱们的土地,就怎样给咱还回来,我要他李朝生看到我恭恭敬敬的喊一句闯王,而不是什么狗屁大统领!”
“总有一日,我会马踏蓝田,让李朝生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原谅!我要把今日所受之辱,百倍,千倍的还给李朝生,让他感受一下今日我的屈辱!”
李自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豪迈,气势磅礴,不愧是一代枭雄,这时竟然已经把一个大饼画好了,听得刘宗敏与李过热血沸腾的。
是啊,我们现在打不过蓝田,不代表以后打不过蓝田,蓝田强大,不就是因为其有强大的火器吗?现在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火枪,火炮,武器对等了,那蓝田有什么好牛的,就你们蓝田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兵,怎么可能跟我们手下的义军相斗,今日所受之辱,早晚还回来!
尤其是李过这时更是咬牙切齿,他今天被李朝生呵斥的一句话也没敢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现在想来,他都恨不得把李朝生的脑袋拧下来。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可是听叔父这么一说,李过觉得他们还有希望,他们跟蓝田的差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他们跟蓝田的主要差距还是在火器上面的,而对于火器,现在完全可以购买了,只要买回来,那么差距就会缩小。
当然有人会说,蓝田不会对他们限量吗?
限量怕什么,他蓝田有火器,但是他们有人啊,当年他们被孙传庭,卢象升,洪承畴打的多惨,躲进山西山沟子里面隐身匿迹一年多,后来不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机会,水淹开封,一夜之间就多出了四十万大军吗?
他蓝田有火枪火炮,而他李闯王大军有人山人海,而且还是有一部分人装备了蓝田新式火枪的人山人海,再说他们军中也有工匠,回去完全可以问问这些工匠能否仿制这蓝田火枪,若是咱们也能造,岂不是更加完美了。
所以李过突然充满了干劲,也许他们跟蓝田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也许只要自己努努力就可以干掉蓝田呢?
这差距再大,还能有自己跟大明官员差距那么大吗?
当年自己在村里的时候,大明那些官老爷把自己当成了蝼蚁,结果几年之后呢?
那些曾经把自己当成蝼蚁的官老爷,全都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一句一个李爷叫着自己,自己不高兴,反手抽他两个大嘴巴子,他也要笑脸相迎。
曾经视自己如蝼蚁的官老爷,现在可以跪在自己面前叫爷爷。
而现在视自己为蝼蚁的李朝生,未来怎么就不能跪在自己面前叫爷爷呢?自己不高兴了,怎么就不能给他两个大嘴巴子,用脚踩着他的脑袋,让他叫自己爷爷呢?
两个武将很兴奋,被李自成的几句话说的热血沸腾,差点喊出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流寇穷了!
他们都是心怀梦想的人,若是没有梦想,他们也不可能从农民土匪,一跃成为反朝廷的流寇啊,所以造反者都是有梦想的人,也是有干劲,有冲劲的人。
相反,两个军师却都面无表情,他们太知道两个势力差距到底有多大了,并不是李自成一番热血鼓动就能鼓动起来的,这时并没有热血上涌的感觉,只有对前途的担忧,。
双方截然不同的表现,也正应了那句话,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秀才就是想得多,想多了就不敢干了,而刘宗敏,李过这些草莽,只要几句话就热血上头,有时候还真的能够误打误撞的干出一番事业来。
而这里面最清醒的人莫过于李石朝,他太了解蓝田的实力了,蓝田可不仅仅是武器装备的领先,更是政治的领先,经济领先,科技领先跟蓝田比起来,李自成顶多算一股强大一点的土匪,不足为惧。
“叔父,那个从蓝田买回来的火枪先给我们左卫营装备吧。”
李过这话一说,刘宗敏看了过来,没说话可是目的却很明确,他也想要。
不过李自成这时却一摆手道:“你们就别惦记了,买回来的火枪,我将装备我直属禁卫营,李石朝,你选择可信之人,装备新式火枪。”
“是。”
李石朝听了这话嘴角一翘,果然如县尊所料一样,这枪又回到了我蓝田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