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就奇怪在这,出了这么大的事,舒尚书已经去过大司空府了,大司空听闻舒小娘子受了委屈,当下就定下了舒小娘子与宫将军的婚事,但是这么长时间,宫将军却一直没有露过面。殿下也知道,宫将军因为酗酒,皇上以让他养病为由一直在家休养,如今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闲散官员罢了,行踪也是飘忽不定,今日奴才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宫将军早就离开了长安……”
“离开了长安,去哪了?”
夜无克等不及,打断了沈收。
这些日子他倒是把宫飞掣给忘了。
宫飞掣不是说要利用慕昭昭向夜无殇报仇吗,如今慕昭昭走了,他也走了,难道是跟慕昭昭一起走了?
沈收接着说:
“听大司空说,宫将军叫人捎回来一封信,说他陪戮幽王去云州了。”
“去了云州?”
夜无克一双眼中满是阴鸷,如果宫飞掣也去了云州,那是不是意味着慕昭昭也有可能在云州?
夜无殇生性狡猾诡谲,他若是想把慕昭昭带去云州,有一万种方法,必然不会让他发现。
他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他竟还是玩不过夜无殇。
“立刻派人前往云州寻找慕昭昭,一旦发现她的行踪,万不可打草惊蛇,暗中监视即可。”
“是。”
沈收领了命,转身下去了。
夜无克眼睛眯了起来,一想起慕昭昭那张丑脸,他竟然不觉得讨厌,只是有深深的遗憾之感。
这么有趣的人,他还没有玩够,怎么能让她轻易溜走?
总有一天,慕昭昭会是他的。
——
也是在这一天,一辆马车加上十余人的护卫队伍,从舒府出发,往北出了城门。
官道前,卫良凤拭着眼泪,拉着舒之柔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就不能不走吗?大司空做主已经定下了你与宫将军的婚事,只要宫将军一回来,你们就马上把婚事办了,到时看谁还敢说你的闲话!”
舒之柔戴着帷帽,整张脸都掩在白色的帷幔下,但是听着沙哑的嗓音,应是哭了:
“母亲莫要再劝了,如今这长安城,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你又能去哪?”
帷幔下,舒之柔的眼底忽然迸发出一道凌厉之色: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与宫飞掣私下见面的事,除了她和春桃,就只有宫飞掣和慕昭昭知道。
所以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人,也只会是他们两个。
如今她的名声被毁,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好了,父亲母亲,时候不早了,我该上路了,父亲母亲放心,待我到了地方,一定会给二老写信报平安。女儿就此别过。”
舒之柔痛快的拜别了父母,坐进马车,往北而去。
她不知道慕昭昭如今在哪,却知道宫飞掣已然跟随夜无殇去了云州,她要去找他。
眼见着女儿的马车越走越远,卫良凤哭倒在丈夫的怀里,从小到大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突然就离开了他们,还是以这种方式,这让他们如何能安心?
彼时的城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有人挑开车帘,向舒之柔离开的方向张望着,竟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