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整理完毕,找人给袁瑾捎了话,在大门口等着他。
袁瑾给玄翊说了,玄翊让夜冥一起,暗中保护。
他虽然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小题大做,黄臣死了,还能有什么危险,但默认了没有拒绝。
叶凝准备了两辆马车,袁瑾知道这是避嫌,既然有些话说清楚了,就不能让别人误会。
心里不是不难过的,他一直说勇敢一点,可最后还是做了懦夫。
叶凝的父亲葬在一山清水秀的地方,一看就是特意找的地方,土坡向阳,四周花花草草很是宜人。
四周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草木也修剪的整整齐齐,说明有人不定期过来整理。
叶凝跪在自家爹的坟前,面无表情。
袁瑾给自家师父上了香,过来也跪好,跟叶凝一起烧纸。
叶凝半天没说话,袁瑾也觉得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响叶凝开口,“爹,女儿知道你把药王谷的人全部撵走的原因,一是怕霍文报复,师兄弟相残,二是怕女儿惦记师兄不能跟黄臣好好过日子,但您知道吗?女儿嫁的是什么人?
最开始,他说不在乎女儿怀了别人孩子,女儿很感激的,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但他做的事情真的……”
半天她突然低声,“爹不给你说了,省得您地下不安,他恶有恶报,已经走了,爹,女儿解脱了,以后会好好过日子,您放心吧!”
袁瑾心头压的难受,她不是跟他爹说,其实是跟他说的,可能觉得他们已无可能,不愿自己担心。
“师父,徒弟不孝,一直不理解您的用心良苦,也没好好照顾师妹,好在她的恶毒夫君已经死了,以后她不会再受苦了。
徒弟在上京给摄政王做事,他的为人您放心,他把徒弟当成自家人,会给徒弟养老的,您放心吧!以后徒弟不能经常看您老,望见谅。”
叶凝泪如雨下。
她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师兄,明天你走,我就不送你了,其实你现在过得挺好,不行找个伴也行。”
袁瑾的手蜷缩了一下,轻叹一声,“这么大年岁了,一个人也过惯了,就这样吧!”
叶凝咬了咬唇点了点头,“行了,回吧!”
……
回到别院的云沁柠后知后觉,“那个黄夫人是瑾叔的心上人是不是?”
玄翊点头,“是呀!二十年了,要不一直惦记她,以瑾叔在王府的地位,娶个女人很容易的。
之前府上的女人都说瑾叔有毛病,其实就是心里有了人,别人很难进来了。”
云沁柠赞成,“现在是不是太可惜了?”
玄翊轻轻握住她的手,“没办法,为夫怎么劝都不行,他不想让他师妹遭人诟病,毕竟那么大年岁了。”
“瑾叔这个人还真的迂腐,别人说他有毛病一点没说屈他。”
玄翊一愣,云沁柠很少这样说别人,她为人宽松,很少去计较什么,而且袁瑾一直是他比较尊敬的人,“啊!娘子为何这样说瑾叔?”
“一个人的名声重要还是心上人的幸福重要?别人的闲话有那么在意吗?日子是跟别人过的吗?冷暖自知,自己的生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师妹受了二十多年的苦,若是没有儿子,她肯定会反抗的,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是单身了,往后都是笑脸,非得为了别人那一句半句闲言碎语把幸福丢掉,不是有病是什么?
人能活一辈子吗?都会死的,就是因为结果已经注定,我们生活的过程才显得格外重要,得怎么舒坦怎么来,心里怎么想的就要努力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