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州挥开她,下意识抽出帕子擦手,漫不经心道:“我一向如此。”
这一举动着实刺激到了褚清兰,她又急急抓住他的胳膊,眼眶通红,“二郎,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然为何自我回来后,你便对我冷淡许多……”
“大嫂到底想如何?”沈禹州淡淡打断她。
“不要再叫我大嫂!”
褚清兰忽然疯了般又吼又哭:“禹州,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那会儿我们明明这么亲密,当初、当初我也不是有意弃你而去,只是家父遗命,我不得不从……”
“可是嫁给你哥哥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怀念从前我们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傻,犯了多大的错误……”
沈禹州神色稍黯。换做从前,他也许真的愿意相信她的话,可很多时候,有些人,有些事,随着时间流逝都会变的。
最后他还是一根一根,掰开褚清兰的手指,“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年少时,他在偌大沈府里备受排挤,褚清兰的出现的确是一道光,让他感到人世间还有一丝温暖,那时他天真的以为,褚清兰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曾暗暗发誓,来日出人头地,定要娶她为妻。
直到有一天在寿喜堂,他亲耳听见她对兄长表达心意,他才如梦初醒。
从头到尾,褚清兰要嫁的都是沈家嫡长子,压根瞧不上他外室子的身份,与他的那点过往,不过是她闲时无聊的消遣罢了。
沈禹州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呆愣过后,蹲在长生牌前掩面痛哭的褚清兰。
阿娇出了偏殿以后,就与春桃一起在寺中散步,只是走了会儿,便觉头晕目眩。
春桃小心搀扶着她,“听说慈安寺的主持出家前曾是个郎中,不若我们去寻他瞧瞧?”
“兴许是没休息好。”她不太想麻烦别人,又走了两步,结果没顶住还是晕了过去。
春桃大惊,幸而有附近的僧人搭把手,把她扶到最近的厢房里安置。
听说有香客晕倒了,主持很快放下手边经书快步赶到,替阿娇细细诊脉后,面露诧色,随后道贺:“恭喜,这位夫人是有身孕了。”
阿娇尚在昏迷中,在场的只有春桃听了个清楚,不由一喜,“真的吗?”
“阿弥陀佛,千真万确,夫人已有月余身孕了,只是……”主持捋着花白的长须,叹道:“以夫人如今的身体来看,只怕这一胎,未必能保得住啊。”
刚跃上眉梢的喜意顿时消散,春桃愕道:“怎么会?这才刚有的孩子,怎么会保不住呢?”
主持叹了口气:“出家人不打诳语,夫人身子极寒,早先应是过多服用滑胎避子一类的汤药,而女子十月怀胎是一件极其耗损血气之事,夫人如此纤弱,来日哪怕强撑着诞下孩子,也恐母体难保啊。”
主持的意思是,母子之间,只能保全其一吗?
春桃如遭雷击,跌坐在榻上,久久不能回神,而杨姑姑送汤药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
她怎么也想不到,二公子当初所说的补药,竟是损害女子身体的避子汤。
想着自己曾无数次端着那汤药喂给阿娇,春桃浑身颤抖,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死遁开大号,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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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因长兄之过,陆云舒沦为弃子,被当做赔罪礼,卖与汝宁侯府大公子裴绍行为妻。
裴绍行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可惜是个身有隐疾难有子嗣的怪人,新婚之夜,看着平白得来的夫人,男人眸含讥诮。
陆云舒贪慕荣华,出卖身体,陆家这等行径卑劣的商贾之女,如何能当侯府贵妻?
可碍于族中压力,裴绍行不得不与陆云舒圆房,只等嫡子诞生后,一纸休书与她恩断义绝。
后来,他发现这个妻子能掌管中馈、孝顺长辈,就连侯府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不仅如此,还能将他满屋姬妾都料理得妥妥贴贴。
即便他要将心上人抬为平妻,对方也是淡笑着答应,彼时陆云舒挺着大肚子,不辞辛劳为他张罗婚事,迎娶新妇进门。
裴绍行心想,算她乖巧懂事,看在她劳苦功高又识趣的份上,休妻之事暂且不提。
婚后一年,裴绍行出门远行,回府前,特意带了夫人应当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岂料回府了才知道,他那相敬如冰的夫人早在数月前便抛家弃子,与野男人私奔了!